洛聽風拭干凈劍身,舉在手中,雪亮的鋒刃映出一雙漆黑的眼眸。他颯然將劍收回鞘中,往石桌上瞟了一眼,腹中不餓,但喉嚨干渴,當下一手抄劍,一手提起酒壇,仰頭飲了幾口,冷峻的側顏棱角分明,喉結上下滾動,舟舟見他暢飲,情不自禁跟著咽了咽口水。
大清早以酒做水,好烈。
平時與她纏纏磨磨,不見他這樣烈。
隨后一列侍從提著水桶進進出出,等最后一桶水灌向浴桶,侍從散去,洛聽風將門窗緊閉,再不能探聽響動。
舟舟從樹后探出身,小步上前打量剩下的酒菜。
舟舟捧起酒壇晃了晃,還剩個淺淺的底。舟舟腦海中頓時閃現他剛才暢飲時的瀟灑豪邁之態,真是又辣又烈。
“我也行。”舟舟蠢蠢欲動,纖柔雙掌將壇身抱起,將唇貼近壇口,仰頭時酒液順入口中,當即如刀滾入喉,一團烈焰落入腹中,舟舟神色剎那變得極為精彩,慌地將壇置在石桌上,吐舌叫道:“好辣。”
舟舟品過佳釀無數,從未喝過這樣生猛剛烈的酒,她心有余悸盯著邊上小菜,肚中一團火持續地燒,她嘗得少,一口不至于醉,但果敢之氣大大增加。舟舟一邊憤恨自己不如洛聽風烈性,一邊提起筷子,報復似的吃完他一半菜肴,末了一鼓作氣將壇中剩下的酒水喝完,感覺自己也變得烈性十足。
舟舟興致大起,非要搞清楚這群人半夜出去做什么事,她揮揮袖子揚長而去,換個地方繼續蹲聽。
新地方有三人:江籬,白鈺,烏蜀。
江籬看一眼二人手里的刀劍,道:“盡早將這些東西收起來。”
烏蜀順口往下問道:“為什么要收。我早想問了,你們公主府當真一點利器的影子都不能出現?”
江籬不冷不熱道:“算是,最好不要出現在明面上。”
“因為郡主怕刀劍?”
江籬冷冷瞪他:“郡主才不怕這些東西。”
舟舟藏在角落欣慰點頭,驕傲之心熊熊燃燒:本郡主天下第一膽大,沒有什么能讓我害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