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被抓了起來,但嘴閉得緊,審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,那群人見他沒死,覺得他吃下的東西古怪,便準備盡快剖了他,驗一驗他吞了什么。”
“可還沒來得及動手,他被人劫走了……”
丁頡累得氣喘吁吁,歇了一會兒,又道:“他被擒那日,我還去了相府,得知那位身體日益康健的小公子突發惡疾,我問管家神醫何在?管家神色古怪,沒有回答我的話。就在那人逃獄不久,小公子很快痊愈,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。”
他說完了,被血模糊的眼珠轉動,忐忑不安地等待審判。
血氣沖天的房屋只剩燭火噼啪作響,良久,洛聽風幽暗的眸子盯著他,譏諷道:“丁大人真是相府常客啊。”
丁頡時不時就要給林淵崇送禮,為了保住地位,走動得比誰都勤。此時,他已經沒了無地自容的閑心,直言道:“我知道的全說了,林淵崇在家中養了個叛國的細作,十惡不赦,當誅九族!你們拿這件事去皇上面前……”
洛聽風懶得聽他廢話,手指在邊沿輕輕一點。
白鈺會意,猛地抽出刀刃,一道寒光于半空閃過,鋒利的長刃刺透丁頡胸膛,血紅抽出,丁頡無力地倒了下去。
洛聽風讓開腳下臟污的血跡,轉身離開:“處理干凈。”
“是。”
夜風吹散血腥,很快,此地空余一座暮氣沉沉的荒宅。
江籬與舟舟分開后的第一日,她又去一趟興陽。江籬站在當初發現舟舟的岸邊,眼前,碎石淺灘幾乎被水淹沒,碧綠的綢帶淘洗泥沙,化身成一股湍急的黃流,幸而上漲的水位沒有波及主路,興陽依然是個安逸的小鎮。
江籬能調動的人手有限,接過畫像后,她傳信向別處求援,大家分散行事,找得更快些。
江籬負責興陽附近。她仔細想了想,如果送舟舟出城的另有其人,這些家伙途經興陽走了多遠才發現舟舟不見?她們會不會在附近停留?尋找她的線索?
張墨撿到舟舟后也曾試圖尋找她的家人,但他認為舟舟被水沖刷而下,所以主要在上游打聽。
船往下游走,天一亮,江籬順著河流往下。
附近水網密集,幾條水路縱橫交錯,村落又多,有些地方被水淹了,當地人家正在清理大雨過后沖進家門的積水。江籬繼續沿著河走,遇見一列撈尸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