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準備去掐她下巴,像原來一樣逼著她看自己,讓她記住自己一身臟血的模樣。
然后讓她看自己怎么親手殺光這些被她所救的生靈,讓她看清楚自己就是這么一個無可救藥徹頭徹尾無藥可救的惡魔。
看她痛苦,看她崩潰,然后把她拉入黑暗的深淵,讓她和自己一起墮落。
這樣他才能快樂。
就在他還沒有碰到她下巴時,虞思眠卻握住了他伸向自己的手腕。
許是被他掐下巴掐慣了,連祭一伸手,虞思眠就知道他要做什么,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她十指纖纖,沒什么力氣,可是冰涼的手指觸在他手腕上時,他還是愣了片刻。
虞思眠知道自己力氣不可能拗得過他,在他發(fā)力前將自己腰間的竹筒塞到了他手上。
連祭看著手中的竹筒發(fā)愣。
蜂蜜水?
虞思眠道:“你嘴皮裂了,潤一潤。”
連祭這才舔了舔自己的嘴皮,干燥粗糙帶著血腥,好像是裂了。
大眼和鬼牙知道從虞思眠消失之后連祭整整七日滴水未沾。
連暮本以為她會用恐懼厭惡的目光看連祭,以為她會責備連祭,告訴他濫殺無辜不對。
而連祭必然因此勃然大怒,大開殺戒,他無比期待這樣的場景。
沒想到她僅僅是塞了一個竹筒給他,那頭滿身是刺的惡獸就收起了自己的棱角。
這個竹筒里面到底是什么?
虞思眠看向連暮:“那一百個美人確實無辜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