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即擼起袖子,建議道:“你和她成婚已有些日子,現在又不思飲食,
依我看,
你這看似憂慮,實則懷孕。來,把手伸出來,
我給你探探,看看是不是喜脈。”
兩片緋紅飛上裴玉清的臉,
他眼睫顫動,輕咳幾聲以掩飾自己的羞澀,“我不是…我和她之間…應當是還沒有這么快的。”
顧玲瓏一臉嚴肅:“為什么沒有,你們兩個難道沒有行過房事嗎?不要忌諱忌醫,進來,我給你看看。”
裴玉清還是被顧玲瓏請了進去,坐在軟榻上,右手搭于脈枕。
顧玲瓏將一巾帕覆于裴郎手腕上,二指診脈,其脈象平滑,沉穩有序,并無滑脈之象,原來真的只是思慮過重,不是懷孕。她尷尬地把手收回,眼神閃爍,“啊…這個,你確實不是喜脈,我這就給你熬一碗安神湯,飲用過后再回屋吧。”
裴玉清將手腕收于袖內,把原本內心的一點期許壓下去,心道:這個孩子,來不來的,全在她。都怪她,既沒有像答應好的那般早些回來,又害得他魂牽夢縈,壞女人。
裴郎喝完安神湯之后便回到了房內。他脫下外衣,爬上床榻,躺在賀問尋一直睡的里側。她睡過的枕頭上似還攀附著她的氣息與味道。裴玉清將被子蒙過頭,昏昏沉沉地再度睡過去。
等到裴玉清再醒來時,天已大亮,日光似流光,從帷幔處看,像是給地板鋪上了一層金色錦帛,看樣子已是過了午時。
裴玉清將窗打開,正巧看到顧玲瓏與一襲紅衫在樹下交談。他立馬洗漱穿衣,收拾妥當后便向兩人走去。
江鳳纓神情很是激動,和顧玲瓏急切地交談著,看到由遠及近的來者面容,給了顧玲瓏一個“你來講”的眼神,頓時住了嘴。
顧玲瓏看著裴玉清,躊躇莫展,最后開口道:“裴公子,師妹她……嗯,事情是這樣的……她回來搭乘的船只在江上遭遇大風浪,翻船了。”
裴玉清心沉到海底,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顧玲瓏,但是眼眶內已有淡淡水意氤氳,帶著眼角的淚痣都慘然幾分。
江鳳纓出來江湖不久,與男子打交道甚少,哪里見過裴玉清這種美人眼眶泛紅的可憐之姿,一時有些不忍。想到她和賀問尋的交情,插嘴道:“吉人自有天相,上回掉懸崖沒事,這回掉海里肯定也是沒事的。”
想了想,江鳳纓又道:“今早都能找到翻的船、船娘,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她了,這是個好事啊。你知道的,這人不見總比見到尸體要好得多,那船娘都好好的……哎呦!”
顧玲瓏收回掐在江鳳纓腰上的手,警告似地瞥了眼她,道:“剛剛有人傳話,說師妹是本次大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