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越是這般突出,越是遭到人的記恨。
最終,在以“不知廉恥,勾引嫡女”的罪名,逐出家門,家譜除名。
地上跳躍的火光逐漸熄滅,周遭暗淡下來。
裴玉清整理好自己的情緒,提著燈回到醫(yī)廬。
“裴公子。”
尋聲望去,是白芨。她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立在賀問尋的房前。
“今夜更深露重,小師傅還是早些休息。”
“多謝裴公子關(guān)懷。少主人尚未歸家,我實在是難以入睡。”
裴玉清縮在袖子的手指輕微摩挲:“我現(xiàn)如今雖武功未完全恢復(fù),但是前去接應(yīng)她還是可以做到的。小師傅若是能現(xiàn)在給我一匹馬,和一套黑色夜行衣,我即可前去。”
白芨眼神發(fā)亮:“有勞裴公子。”
裴玉清潛入裴府,輕車熟路地在里頭尋著那人。
人一旦在陌生的環(huán)境里緊急慌亂逃跑時,就會到處亂竄,忘記之前的囑托。裴玉清不清楚賀問尋是否真的會六神無主似地貓著,只得碰碰運氣。
此時此刻的裴府,一陣喧鬧,人影綽綽來綽綽去,一直能持續(xù)地聽到有護(hù)衛(wèi)大喊抓刺客。
他沿著廊下走,一個轉(zhuǎn)彎,就看見了貓在假山后的賀問尋。
裴玉清試探性地伸手,就立馬被賀問尋壓制在假山上。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苦澀中草藥味縈繞在他的鼻尖。
“裴郎,你怎么會在這?”
“……你先松開我。”
“抱歉。”
即使身著黑衣處在黑暗中,裴玉清依舊就敏銳地捕捉到賀問尋左臂上的傷口。
他壓低聲音:“我?guī)闳ヒ粋€地方。”
裴玉清拉著賀問尋的手腕就往東北方向去。兩人一路急掠,三步并兩步,走的都是府內(nèi)彎彎繞繞的小道,最終在一個小院落內(nèi)停下來。
賀問尋打量了一下:“這是你之前在裴府住的地方吧。安全嗎?”
“安全。”他推開門,在屋內(nèi)沒有任何一絲光線的黑暗中來去自如地往前走,“我在裴府的時候,除了分配給我的一個小侍之外,其他人根本就不會來我這兒。”
賀問尋:“…抱歉,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事。”
“前塵往事,已與我無關(guān)。”
裴玉清拉著賀問尋來到窗下軟榻,將窗戶打開,用一個叉竿撐著,銀色月光就順著空隙流淌進(jìn)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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