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防身?”
他嗤笑一聲,聲音沙啞,“下意識拿出匕首?尹清月,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?!”
他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心痛,“你剛才的表情,你揚手的動作,我看得一清二楚。你分明就是要殺我!”
謊言被如此直白地戳穿,尹清月的臉色更加難看。
她知道,再裝柔弱已經沒用了。
眼看趙不言眼神越來越冷,轉身似乎就要離開,她心中警鈴大作。
他若走了,被那神秘人發現她沒有殺了他。
那父親的事就會被曝光。
情急之下,她把心一橫,決定拋出部分“真相”來博取同情。
“是!我是想殺你!”
她突然尖聲承認,眼淚瞬間涌了出來,“但我是被逼的,不言,有人逼我這么做的。如果我不殺你,明天死的就是我全家,還有我,我也會生不如死!”
趙不言離去的腳步頓住了。
他猛地回頭,看向哭得梨花帶雨的尹清月,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。
尹清月見他停下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撲上前抓住他的衣袖,哭得更加凄慘:“有人知道了我們的事,還拿到我父親威脅我。我真的沒有辦法啊。”
她哭得撕心裂肺,仿佛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。
然而,趙不言看著她這副模樣,心底那最后一絲憐憫和猶豫也徹底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徹骨的冰寒和荒謬感。
他一點點,用力地,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抽了出來。
眼神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冰,聲音平靜得可怕,卻帶著錐心刺骨的質問:
“所以……有人威脅你,讓你犧牲我。”
“你就毫不猶豫地選擇殺了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