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點擊保存圖片,發(fā)了一個敲木魚的表情過去。
徐頌寧:感謝昀哥送來的15秒,已到賬
15秒是到賬了,個中苦澀只有徐頌寧懂。
徐頌寧給周蕎發(fā)了一個【貓貓敲頭jpg】表情包,周蕎感到莫名其妙,連發(fā)了幾個問號,但徐頌寧在上班,她的疑惑注定短時間里沒辦法得到回答。
今天的飛機依舊很多,徐頌寧專心致志地指揮,所有的事都被她拋到了腦后,不敢有一絲懈怠。
直到休班的時候,她才靠著座椅長呼了一口氣。
“頌寧,辛苦了。”接班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你也辛苦。”徐頌寧取下耳機,揉著額角走出去。
轉(zhuǎn)角,她看到王姐在教訓徒弟,大概是他哪里沒做好,所以被王姐批評了。
他年紀本來就不大,面子薄,看到徐頌寧走過來,這下臉色更是一片青一片白,臉成了調(diào)色盤。
“頌寧,休息啦?”王姐招呼她。
“王姐,這是怎么了?小伙子犯錯了?”徐頌寧接話,人也晃到了跟前。
小伙子撓著臉頰,耳朵紅透,十分想逃離現(xiàn)場。
王姐當然知道他的心思,上次就說讓他放下,現(xiàn)在看到徐頌寧又是一副沒出息的樣子,顧及到小孩子的臉面,她揮揮手,“去吧,下次別再犯同樣的錯了,你要記住,每個空管手里握著的是航空安全線。干我們這行的,絕不能在工作里犯迷糊。”
徐頌寧聽到這話時,有些恍惚,曾經(jīng)有人和她這么說過同樣的話,把她批了個狗血淋頭,又給她塞潤喉糖,說小姑娘要保護保護好嗓子,職業(yè)生涯還長著呢,不能把嗓子先拖垮了。
“知道了,師父。”小伙子摸著腦袋低著頭,羞赧不已,剛得到了赦令,腳下生煙地溜了。
徐頌寧遞了一顆金嗓子糖給王姐,“消消火,來吃顆糖,潤潤嗓子,聽著你說話都有些費勁。”
“可不是,帶徒弟就是這么麻煩,什么都要教,什么都可能錯,恨不得12個小時站在他身后盯著他指揮。”王姐疲憊地揉了揉鼻梁,本來上班就壓力很大,現(xiàn)在帶個徒弟,壓力加倍,要操兩個人的心,家里的孩子又到了上學的年齡,她這一顆心啊,真是掰開了揉碎了都不夠用。
“誰都是從徒弟走過來的,師父難免就是要多操一些心。”徐頌寧安慰她。
王姐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,“是啊,欸?你還記得你當徒弟的時候嗎?我記得你是明哥帶的最后一個徒弟,帶完你啊,他就去大學當空管教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