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那雙眸子很平靜。
平靜得像是一汪枯死的水井。
哪怕是郭睿這個老刑警,看久了,也感覺自己有種要陷進去的感覺。
姜成聲音沙啞卻清晰:“因為人就是我殺的,兇器就放在我家的床下,至于報警”
他頓了頓,似乎在回憶,又似乎在斟酌詞句:“犯了錯,總要有個交代,與其等你們來查,不如我自己來。”
“交代?”郭睿敏銳地抓住這個詞,“向誰交代?法律?還是您心中的某種準則?”
他刻意避開了‘軍人身份’這個敏感點,含沙射影。
姜成沒有直接回答,只是再次閉上眼,仿佛陷入了某種久遠的思緒:
“人活一世,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。”
這近乎是禪語的回答,讓郭睿一時語塞。
他越發(fā)感覺這個老人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,平靜的表面下是洶涌的暗流。
與此同時,南城區(qū)區(qū)中心,霍氏科技大廈。
明明已是深夜。
這里卻燈火通明。
加班的社畜聚集在這里,敲擊鍵盤的聲音不絕于耳。
與之相對,在他們的樓上,那董事長辦公室中,則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。
數(shù)名實力高達四品通明境的強者此刻猶如小雞崽子一般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站在這里,靜若寒蟬。
在他們對面。
一個身材高大,滿臉痘坑的馬臉男子則坐在桌前,看著手里的檔案,面色陰沉如水。
足足過了片刻。
他放下檔案,抬起頭來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,頓時讓他們渾身都緊繃了起來,如臨大敵。
“所以,因為一個女人,我的兒子死了,被一群窮鄉(xiāng)僻壤的刁民給殺死了,對吧?”
此話一出,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誰都不敢吭聲。
“那你們呢?”霍董事又問道:“我記得沒錯的話,我交代給你們的唯一任務,就是為了讓你們保護好我的兒子吧,捫心自問,這個任務很難嗎?”
“不不難”保鏢們硬著頭皮道。
“好,那我兒子死的時候,你們在哪里?”
“我我們被少爺安排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少爺不讓我們跟過去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