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樣子,一點都不尊敬前輩,還怎么在天橋圈混。”
陸知遠拿著收款pos機,得意地沖姜朵挑眉:“道友,學著點!交兩百攤位費,哥帶你混。”
面對陸知遠的得意,姜朵懶得搭理,繼續整理自己的攤位。
這時,一個肩背佝僂的中年男人扶著腰,慢吞吞地挪到隔壁李老四的膏藥攤前。
“老李,再來幾貼膏藥。”男人揉著肩膀,苦哈哈抱怨:“這幾天肩背疼得邪門,晚上翻個身都跟要了命似的。”
姜朵抬眼望去,那男人約莫五十出頭,皮膚黝黑得像刷了層桐油,工裝褲上沾滿水泥點子,右手虎口處有道蜈蚣似的舊傷疤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肩膀,即使隔著衣服,也能看出右肩明顯比左肩低了一截,像是被什么重物壓垮了似的。
李老四熟絡地包好三貼膏藥:“老王啊,你這肩膀都貼了半個月了,不見好反而更嚴重了?”
“別提了。”王強接過膏藥,從兜里摸出皺巴巴五十塊紙幣,“我們工地最近邪性得很,上周挖地基,挖出好些個黑漆漆的木盒子,工頭非讓我們搬到倉庫去,打那天起——”
他突然壓低聲音,左右看了看,姜朵不由得豎起耳朵。
“嘿,吃瓜這么起勁呢。”陸知遠把小馬扎搬了過來,遞給姜朵一包五香瓜子。
要不是姜朵說話得罪了富婆,他的鴛鴦玉佩不可能賣得這么順利,得了巨財,陸知遠對這狂妄的丫頭也沒那么不順眼了。
姜朵不客氣地接過五香瓜子。
她從出院到現在,分米未進,除去車費,現在身上只剩十塊錢。
李老四攤位旁聚攏了不少人,王強繼續低聲說道:
“先是值夜班的老張說,看見個白影子在工棚外晃悠,后來混凝土組的幾個小伙子半夜集體發燒說胡話”王強揉著肩膀,指關節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。
“現在全工地二十多號人,沒一個睡得踏實的,全都喊肩膀疼。”
李老四撕膏藥的手一頓,說話也不避諱周邊人,“該不會是撞邪了吧?”
說完麻利地將膏藥貼在王強肩膀上。
“噓!”王強緊張地瞪了李老四一眼,“工頭嚴禁傳播封建迷信,說誰亂講就扣誰工錢。”
他苦笑著掀起衣領,“你們看看,膏藥都貼出疹子了,屁用沒有。”
姜朵大口喝了半瓶汽水,隨后目光死死鎖在王強肩膀上。
雖然她現在沒有靈力,但還能勉強開啟陰陽眼,她看得出來,這絕不是普通的勞損,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氣正纏繞在男人肩頭。
“這位大哥。”姜朵突然開口,把王強嚇了一跳,“您要不要試試這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