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才過去幾天,便有人坐不住了。
這日秦招月才陪著大娘子喝完藥,從秦府回來,一進門便覺察到了氣氛不對。
她那位婆婆孟知意坐在正廳中央,左邊是她已經出嫁幾年的大姑姐顧晚晴,右邊是前年才翻了案,剛從苦寒之地回京的顧家三嬸柳夢茹。
這架勢,儼然是要興師問罪了。
秦招月心中有了計較,面上卻還是恭恭敬敬地上前行了禮。
“怎么今日三嬸嬸和大姑姐也有空賞臉光臨,我去廚房交代一聲,叫他們晚膳加幾個時新的菜色。”
說著作勢要走,到底后頭的顧晚晴沉不住氣,忍不住開口。
“慢著!長輩還沒開口,允許你走了嗎?”
秦招月腳步一頓,轉頭看著顧晚晴一副氣勢洶洶問罪的架勢。
“我娘性子好,不方便說,我這個做姑姐的可不慣著你,我且問你,這些日子你早出晚歸的,去哪里了?”
秦招月一瞥旁邊的顧母,只見她拿著帕子捂著臉,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,眼神卻不住地往自己身上瞟。
又是這一招,秦招月心中冷笑,這些年她都看倦了!
顧母是個外強中干的,回回跟秦招月交鋒,她先挑起爭端,但真惹毛了秦招月,往往最后又是自己吃虧。
一來二去也有了經驗,真要下定決心對付秦招月的時候,便把自己出嫁的女兒尋回來,又找幾個家中還在的親戚,幾個人當堂會審。
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,定要鬧得家宅不寧,逼得顧行舟下場和稀泥,即便秦招月占理,卻也要為了大局委曲求全。
次數多了,秦招月也心冷了。
如今看著顧母故技重施,她反倒沒了之前的委屈和煩躁,多了一份看戲的心思。
她眨了眨眼,直直看向孟知意。
“我記著回回出門,都讓丫鬟去您那里知會一聲,婆母沒告訴大姑姐嗎?”
孟知意不防備她直接沖自己來,愣了一瞬,隨即尖聲道。
“你還有臉來問我?這幾天天天往娘家跑,誰家有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媳婦?”
秦招月一頓,下意識側眸瞥了顧晚晴一眼,有些無辜道。
“這……大姑姐今兒個不也回娘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