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匆匆找出睡衣,轉身時長發掃過我的手背,讓我微微顫抖。浴室門關上的剎那,我聽見她緊張的呼吸聲。
我靠在窗邊,看著瑞麗的夜景。
遠處賭石場的燈火依然璀璨,像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鉆。回想白天的賭局,八百條蟲化石的光影還在眼前閃爍,而此刻,浴室里傳來的水流聲,卻讓一切顯得如此不真實。
“好了,你去吧。”葉冰清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。
她穿著白色的絲綢睡裙,發梢滴著水,在鎖骨處洇出小片濕潤的痕跡。我這才發現,她卸去妝容后,眼角那顆淡淡的淚痣格外顯眼,像落在雪地里的一滴胭脂。
吹干頭發后,她匆匆爬上靠窗的床,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,只露出半張臉。我拿起睡衣走向浴室,余光瞥見她耳尖的紅暈,突然想起白天賭樹化玉時,她為我緊張的模樣。
浴室的鏡面被熱氣熏得模糊,我掬起冷水潑在臉上,試圖壓下心頭的躁動。水流順著下巴滴落,在鎖骨處匯成細小的溪流,恍惚間,我竟想起葉冰清剛才發梢的水珠。
洗漱完畢,我迅速擦干身體,換上睡衣。
推開門的瞬間,只見她背對著我躺在床上,長發散落在枕頭上,像一匹黑色的綢緞。
我關了燈,摸黑爬上另一張床,聽見她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。
房間里一片漆黑,只有窗外的霓虹偶爾掠過,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不知過了多久,葉冰清突然開口:“張揚今天謝謝你……”
“謝我?難道是謝我贏了沈墨?不再去糾纏她?”我側過身,借著微弱的光線,看見她雪白的肩膀輕輕起伏。
突然,她的手機震動起來。屏幕亮起的瞬間,我看見她皺起眉頭:“是我朋友,說已經到了會所,非要讓我們過去。”
“這么晚了……”我有些猶豫,卻看見她已經掀開被子,“她說有重要的事,而且……”她頓了頓,“是私人會所,很安全。”
葉冰清換上了一件黑色吊帶裙,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的脖頸,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。
我也換上了一身筆挺的休閑西裝,顯得玉樹臨風,英俊不凡。
二十分鐘后,我們站在會所門口。
鎏金的招牌在夜色中閃爍,穿著旗袍的侍應生微笑著拉開門,奢靡的音樂聲夾雜著酒香撲面而來。
葉冰清的朋友林小薇早已等候在二樓,她五官精致,身材高挑,穿著一襲紅色露肩長裙,耳垂上的鉆石耳釘閃閃發光,看見我們立刻迎上。
“小薇,這是張揚,我跟你提過的朋友。”葉冰清看向迎上來的紅衣女子,聲音里帶著難得的輕快,“張揚,這是林小薇,我高中同學,現在在瑞麗做珠寶設計。”
“終于見到真人啦!”林小薇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節奏,紅色裙擺如火焰般揚起,“冰清總說你賭石很厲害,我還以為是個戴著老花鏡的大叔呢!”
她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,“沒想到這么帥,早知道我該穿得更漂亮些!”
“別貧了。”葉冰清無奈地白了她一眼,耳尖卻泛起淡淡粉色,“人家是正經人,不像你整天就知道開玩笑。”
“好好好,不說笑了。”林小薇夸張地舉手投降,突然湊近我,壓低聲音道,“不過說真的,能讓冰清主動介紹的朋友可不多,上一個還是她高中同桌呢——可惜那家伙去了國外,不然可得讓你們好好聊聊。”
葉冰清耳尖的紅色瞬間蔓延到臉頰,她伸手去拽林小薇的袖子:“你又亂說話!”
兩個女孩笑鬧著推搡,林小薇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,而葉冰清眼中的冰霜早已化作春水,格外的嫵媚動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