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柄與劍身看似渾然一體,根本沒有任何縫隙,但劍柄的外端我卻看出有點不一樣,似乎被鉆了一個洞,藏了東西之后,又用紅木堵住,或許還用了熱脹冷縮的原理。
所以看上去沒有任何縫隙,仿佛就是一圈年輪,這細微的差別,在我眼中卻如同黑夜中的明燈,指引著真相的方向。
“這里應該曾經鉆了一個洞……”我毫不含糊,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,“劍柄如此厚度,也就可以解釋了。”
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,仿佛已經看到了劍中隱藏的秘密。
“你這心眼怎么就這么多呢?”趙老目瞪口呆,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。
一旁的袁雪羽同樣滿臉崇拜和欽佩,看我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,仿佛我是無所不能的英雄。
“若不是財戒鑒木劍有五千年歷史,里面還藏有無價之寶,我能看出個毛線啊。”我在心中默默反駁,但臉上卻裝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,滿是得意與自豪。
而既然判斷劍柄中藏了寶物,那就可以有的放矢了。
趙老爺子來了興趣,他佝僂著背,鼻尖幾乎要貼上木劍,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滑到了鼻尖,他布滿老年斑的手指如同探尋珍寶的觸角,小心翼翼地在劍柄上來回游走,嘴里還不時發出“嘖嘖”的驚嘆聲。
半晌,他直起身子,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渾濁的眼中滿是贊賞:“后生可畏!我在這行摸爬滾打大半輩子,還真被你小子給上了一課!”
他風風火火地忙活起來,在儲物間翻箱倒柜。
不一會兒,找來一個銹跡斑斑的工具箱,里面就是鋸子、鉗子、鑷子,扳手,錘子等等工具。
“這些家伙可好久沒派上用場了,今兒個算是開葷咯!”趙老爺子一邊絮絮叨叨,一邊將工具在桌上碼放整齊,那架勢,像是要大動干戈。
但這一次的粗活我當然不會讓他動手,我親自來。
先用鋸。
鋸齒切入木質的剎那,細碎的木屑如雪片紛飛,紅木特有的辛辣氣息在鼻腔炸開,混合著室內淡淡的檀香,形成一種奇異而令人興奮的味道。
袁雪羽雙手緊握放在胸前,身體微微前傾,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,睫毛隨著每一次鋸動輕輕顫動;
趙老爺子則背著手,在一旁不停地踱步,嘴里念念有詞,時不時湊過來查看進度,活像個焦急等待開獎的賭徒。
終于,當小刀沿著鋸痕輕輕撬動時,木屑簌簌掉落。
那個直徑不過寸許的木塞,帶著陳年的松香緩緩現身,表面還殘留著些許細微的劃痕,仿佛是前人試圖開啟它時留下的印記。
“快!快拔出來!”趙老爺子的聲音尖銳地變了調,他布滿老年斑的手懸在半空,幾次想要觸碰又生生縮回,像是面對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物。
袁雪羽更是踮著腳尖,胸口劇烈起伏,那雙美目瞪得溜圓,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。
我屏住呼吸,用鑷子夾住木塞邊緣,指尖能感受到木塞的粗糙質感,隨著“啵”的一聲輕響,一道幽黑深邃的洞口赫然顯現,散發著神秘的氣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