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次見到許灼華的時候,甚至覺得她是被嬌慣出來的大小姐,任性張揚又美麗,不怯場。
“她在尼姑庵長大?怎么可能,她分明看起來……看起來……”
“活潑又大方是吧?”程牧昀接過話,:“你我根本就猜不出來,她受了多少苦,才能這么坦然面對苦難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陳鶴德說不上來,許灼華就像是貧瘠的土地里長出來的玫瑰花,她的美麗會讓人忽視她腳下的貧瘠。
“可是什么?她根本就不像沒人愛的人,仿佛被嬌慣得無法無天?”
陳鶴德點頭有后又搖頭,“我以為,她身后有那么多哥哥撐腰,還有許家做靠山,次才這么肆無忌憚。”
“她身后一無所有,所以她做什么事情都是毫無顧忌,只看自己的心情,很厲害吧?”
在這個時代,幾乎沒有女人會這么做。
“厲害。”陳鶴德小聲地說。
許灼華都敢殺人了,比很多男人都強。
知道她身后一點靠山都沒有,陳鶴德忽然理解了許灼華的恐怖。
她殺了人,沒人護著她的話,必然會死。
所以她才這么依賴程牧昀。
“你給自己樹這么多仇家,許小姐也是因為這個才不愿意嫁給你吧?”
這是程牧昀從未設想的角度。
他眉頭輕蹙,兩條濃眉在眉心處形成淺淺的“川”字。他垂眸盯著某處,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,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下巴,仿佛要將腦海中千頭萬緒的難題一點點捋順。
許灼華一直都致力于讓他做個好人,是因為忌憚他的身份吧?
程牧昀樹敵太多,而許灼華的身后空無一人,她唯一能依靠的人,不能是危險的。
“也許吧。”程牧昀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許灼華是個孤獨的人,她需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,程牧昀沒想過。
此刻他忽然明白了許多。
“如果我是許小姐,程少帥也不會是我第一選擇。”
程牧昀無奈地笑笑,“可是我們的關系,不就是你在明,我在暗?”
陳鶴德笑著搖搖頭,“關于我們的合作,只能是這種關系,誰讓梁紹尊是個臭名昭著的人,倒賣軍火又不是我的強項。”
程牧昀抬起頭,微帶著些不悅,“我做這些,不是為了名聲。”
“我知道,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,你認為我們會被的侵略,需要提前做好準備,所以你要幫助那些正義之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