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掌不打在自己身上,肯定不疼。
當府上下人的月銀推遲了兩三日發不出來,矛盾就全都轉移到了靜初的身上。
大家同仇敵愾地認定,白靜初這頭,應該磕!必須磕!而且還要盡早磕!最好是多磕!
她若不磕,就是害群之馬,天理不容!
靜初對于白靜姝與白陳氏背地里耍的這些手段還全然不知。
她一方面忙于薛家的生意,另一方面,還要悉心照料白老太爺。
枕風宿月二人不想她因此壞了心情。
白老太爺這一病,又纏綿病榻好幾日,一會兒清醒,一會兒糊涂。
清醒的時候,就不放心地拉著白二叔的手,勸說他迷途知返,不要一錯再錯,讓他主動去找枕風。
糊涂的時候,就常夢囈一般,叫著白二叔的小名。
白二叔知道,自己所剩時日不多,眼瞧著老父親如此掛念自己,自己一旦蠱發身亡,父親怕是也撐不住。
一時間心里也生了懊悔之意,進退兩難。
他前往薛家尋薛家主,得到的答復是,薛家主出遠門洽談生意去了,不在上京。
再去薛家名下的商鋪打聽,雖說表面看起來一切如常,但不少蛛絲馬跡,都令他敏銳地覺察到,薛家真的出事了。
薛家主怕是已經被王不留行控制,自己的身份遲早也會暴露,或者說,已經暴露,便更加心驚膽戰。
而白靜初,也生出惻隱之心來。
這幾日,她已經完全接掌了薛家,對于薛家接下來的運營,有些犯難。
薛家主野心勃勃,見利忘義,肯定是不能繼續重用。
而且除掉此人,意味著將失去許多的老客戶,造成內部的動蕩。
她需要有人能替自己主持大局,既能鎮得住薛家,又有生意頭腦,最主要的是,要精通各種藥材的藥性,鑒別,以及行情。
王不留行里肯定沒有這種人才。
乃至后期,接手其他五花八門的生意,若是沒有人一攬全局,自己將十分吃力。
思前想后,她決定還是給自家二叔最后一個機會,也不想祖父白發人送黑發人,因此雪上加霜。
今日,白老太爺身子略微好了一些,說想吃蟹黃燒麥。
靜初興高采烈,要親自去買,帶著宿月出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