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穿那件珍珠白的旗袍。”他突然打斷,手指撫過她鎖骨上的吻痕,眼神恢復往日的銳利,”我送你的那件。”
云箏噗嗤笑出聲,眼淚卻砸在他手背上。
這是傅凌鶴式的妥協,她知道的。
當她轉身去拿衣物時,聽見他在身后撥電話,”備車,去墨家老宅。”
男人聲音已經恢復成往日殺伐決斷的傅氏掌權人,只是右手仍死死攥著她睡裙的一角。
陽光透過紗簾照在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,凸起的關節泛著青白。
云箏悄悄將左手覆上去,與他十指相扣。
無名指的婚戒在晨光中熠熠生輝,像道斬斷所有猶疑的利刃。
——
半個小時后,去墨家老宅的路上。
黑色邁巴赫平穩地駛向墨家老宅,車窗外陽光正好,樹影婆娑。
車內卻彌漫著一股緊繃的氣息。
傅凌鶴坐在真皮座椅上,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敲擊著,節奏凌亂。
他側臉線條繃得極緊,下頜角鋒利如刀,目光始終盯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,刻意避開身旁的云箏。
云箏悄悄瞥了他一眼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。
這個男人啊,明明心里緊張得要命,面上卻偏要裝出一副冷峻模樣。
她故意往他身邊挪了挪,柔軟的手臂貼上他緊繃的肌肉,”傅先生~”
她拖長了音調,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腰側,”你這是在跟我鬧脾氣嗎?怎么都不搭理我?”
傅凌鶴身體明顯僵了一下,卻仍固執地不轉頭。
”專心開車。”他冷聲對前排司機道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。
云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。
她突然傾身,溫熱的唇貼上他冰涼的耳垂,輕輕一咬。
”傅凌鶴,”她在他耳邊呵氣如蘭,”你再不理我,我就真考慮認祖歸宗了。”
這句話像是一把火,瞬間點燃了男人的神經。
傅凌鶴猛地轉頭,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翻涌著壓抑的情緒。
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讓她吃痛。
”你敢!”他聲音低沉得近乎危險,喉結劇烈滾動著。
云箏卻不懼反笑,另一只手撫上他緊繃的臉頰。
”那你倒是看著我啊,”她聲音軟得像棉花糖,”從上車開始,你就沒正眼瞧過我。”
“怎么?是厭倦了,不想看到我了”
傅凌鶴眼底閃過一絲狼狽,手上的力道卻不自覺松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