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杳很想說,靳川一定也有辦法讓六姨一起留下來。
可她卻隱隱覺得,這樣對他有點過分,而且,她莫名覺得六姨也不會同意。
整個國慶期間,六姨除了看煙火表演的第一天,后面都堅持住自己定的酒店。靳川給她的錢,六姨也一分都沒花過,她告訴鐘杳“這是六姨第一次帶你旅行,當然要用自己的錢”。
鐘杳其實不太懂孫六娘的堅持,可她也懵懵懂懂知道,六姨不會想麻煩靳川。
“十五!”鐘杳忽然一把抱住小伙伴。
她將額頭抵在孫十五的肩上,許久許久,她只說了句:“那我們說好了,要在北大再一起念書喔。”
——
翌日清晨,通宵之后的靳川拎著早餐回家時,兩個小姑娘已經坐在沙發上。
本就坐得端端正正,他一走進客廳,倆小孩的背霎時挺得更筆直。
靳川揚眉:“你們倆,這是準備要審我呢?”
“哪有那么嚴肅!”鐘杳瞪他一眼,挽著孫十五神神秘秘的道,“咱們先吃早餐吧,吃完再說?”
孫十五咽一口唾沫,鄭重點頭:“嗯!”
倆人跟地下黨接頭似的,看得靳川直想笑。
尤其吃飯時,小姑娘們頻頻對視,一副超想開口的模樣,唯恐別人看不出她們心里藏著事兒。
靳川猜想是她們談妥了“留下小伙伴”的事,也不主動問,就翹腿懶懶在她們對面翻雜志。
“咳,”
驀地,鐘杳輕咳一聲喊他,“靳川。”
“嗯?”男人抬眼。
鐘杳抿抿唇:“十五有話想單獨和你說。”
靳川些微驚訝,他以為會是他家這小蘿卜頭向自己宣布,孫十五決定留下來了,再別別扭扭的帶著朋友感謝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