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——嘭——
樓下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,應該是靳川回家了。
少女的思緒被打斷,她怔了怔,目光忽的就落在眉頭上那一點紅痣。
鐘杳昨晚就發現靳川眉頭這個位置也有一顆痣,只不過顏色是淺淺的黑。她不禁想,明明他們長得這樣像,那為什么靳川就能被那么多人喜歡呢?連十五都那么喜歡他。
難道,被排擠不是因為她的臉么?
鐘杳怎么都想不明白,心煩意亂地將手機掐滅,連賀伶俐的消息也忘了回。
——
翌日,再到學校,那些暗暗的探究比昨天更甚。
鐘杳到教室門口時,教室里分明還鬧哄哄地,可當她走進去,聲音卻像是忽然被調至低檔。不少人碰碰身邊的同學,許多句“她來了”不經意飄進鐘杳的耳朵,提醒著她同學們議論的對象仍是自己。
而當她走到座位旁,同桌賀伶俐那尷尬一笑更是成為致命一擊。
有那么一瞬間,鐘杳感覺自己回到了云水中學那天。
媽媽去世,她無依無靠,所有人都揣著心思盯著她,全班陷入比喧鬧更傷人的靜默。
鐘杳本來有些窒息,想到媽媽她又想起媽媽的教導,無論如何也要抬起頭來,走路是,做人也是。
所以她一如那天,強打精神,挺直了背脊照常拿書早讀。
這天早晨再沒人來將鐘杳圍住,就連同桌賀伶俐也出奇地安靜了下來,唯有此起彼伏的手機震響不斷灌入她耳中,以及無論她走到哪里都如影隨形的注目。
上廁所,做操,去辦公室拿東西……鐘杳走到哪里,都能立刻讓那里靜音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