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知意一無所察,只是緩緩在何清晨身邊躺下,伸手摟住她。
“謝謝你清晨。”
今日要不是何清晨,那支箭大抵會刺穿她的左胸。
她知道,這事肯定與裴北北脫不開關系。
可誠如祁西洲所說,就憑裴北北那愚蠢的腦子,是絕對沒這本事的。
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她懂,可朝夕相處了這么多的時日,心中不免還是有些酸澀。
從前,她總是問娘親,為何如此隱忍懦弱。
娘親那時是怎么說的來著?
對了,她說,只有被偏愛的人才能有恃無恐,顯而易見的,她們都不是那個被偏愛的人。
女人活著本就不易,力量有限,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,除了低頭妥協,別無他法。
可真的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?
不!
許知意覺得自己想要復仇,就必須要緊緊抓住安王這個強有力的靠山。
徐徐圖之,伺機而動,最后一擊斃命。
至于小情小愛,有了自是錦上添花,沒有也無傷大雅。
胡亂想著,眼皮漸漸重的抬不起來,很快就陷入了睡夢中。
這一夜,許知意睡得一點也不安穩,就覺得懷里似乎摟了個火爐子,燙得她的衣衫被汗浸透。
“王妃,王妃,您還好嗎?”
許知意努力的撐開眼皮,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,突來的陽光更是刺得她流出淚來。
扶光急的不行,“王妃您是不是很疼啊?”
身子顛簸,可底下鋪了厚厚的被褥,倒也能忍受。
她一開口,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。
“咱們這是在哪?我怎么了?”
扶光一邊抹著淚,一邊將一塊冷帕子搭在她額頭上。
“王妃您可嚇死屬下了,秋獵都結束了,您可是整整昏睡了三日,嗚嗚。”
許知意大驚,想坐起來,卻終是又重重躺倒回去。
“那清晨怎么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