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真是個甩手掌柜的,說不管,就一次也沒來過,就不提心我在賬目上做手腳?”
許知意看著杯中碧綠的新茶,淺淺一笑。
“用人不疑,何況裴世子也做不出這種事。”
她的鋪面,五五分賬,怕是沒有再比她還要好的東家了。
放眼望去,護(hù)城河的水緩緩流動,橋上賣糖葫蘆的小販被幾個孩子圍著。
不遠(yuǎn)處,有鞭炮聲傳來。
“這個時辰有人成親?”
裴念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隨即很快收回目光,不屑的撇撇嘴。
“納個小妾罷了,竟也如此張揚,真不愧是他啊!”
敲鑼打鼓的隊伍很快就走近了福滿樓,為首的兩人,正不停地朝圍觀的百姓灑著銅板。
緊跟其后的兩個婆子,則是往外揚著喜糖。
于是,大人們搶錢,孩子們則忙著爭糖,大街上一下就熱鬧起來。
“是何人納個妾這么大的陣仗?”
裴念川道,“中書令家的公子,今年才十七歲,府里除了正妻,又另納了五個妾室,算上今日這個,就是六個!”
許知意微蹙眉。
她對朝中這些大臣倒是從不曾上過心,有些分不清楚誰是誰家的。
裴念川見她一臉困惑,便開始耐心講解。
“中書令陸大人那可是商賈出身,十一歲中了秀才,后來因一篇文章,陛下贊不絕口,仕途扶搖而上,今年不過才近四十,便已是二品中書令了!”
“陸大人膝下只有一位嫡子,名喚陸文遠(yuǎn),他的母親早年間病死了,陸大人續(xù)了弦,可直到如今,也再無所出。”
“陸大公子便承擔(dān)起替陸家傳宗接代的重任,姐姐,你說他辛苦不辛苦?”
陰陽怪氣的,把許知意給聽笑了。
“怎么,裴世子羨慕陸大公子?也想左擁右抱,妻妾成群?”
裴念川忙擺手,一臉不屑。
“那沒有,這么多年,除了清晨,我心里再無其他人,而且定國公府的家規(guī),就是不許納妾。”
中書令陸平,出身商賈,根本不用為銀錢發(fā)愁,何況聽聞他天生聰慧過人,在書塾中脫穎而出。
陸家做綢緞生意,雖比不得江南的富商,可根基到底要比尋常百姓要好得多。
后來,陸平入京為宮,他們舉家搬來京城,鋪子從一間,變?yōu)閮砷g,三間
直至如今,東大街幾乎大半的鋪子都屬陸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