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知意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前一世,她與秦淮生第二日去給婆母敬茶時,就吃驚地發現大廳里的擺設煥然一新。
全是她嫁妝里的東西!
甚至婆母手上頭上戴著的首飾也全是她的嫁妝!
秦夫人見她盯著自己,還很是不悅。
“你嫁入侯府本也是高攀了,淮生可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,京中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給他,你該知足!”
“何況,新媳婦就該懂得孝敬婆母,這些東西便當是你的一片心意吧!”
許知意驚呆了。
秦淮生當時倒是有些羞愧的,溫聲軟語的哄了她幾句,此事便不了了之。
婆母是要給新媳婦紅封的,秦夫人倒也守規矩,只是令人啼笑皆非。
秦夫人送她的步搖,也出自她的嫁妝!
許知意覺得自己當時可能是被鬼迷了心竅,竟完全沒反抗。
也許,正因為當初百般隱忍,才釀成了苦果。
嫁妝歸了侯府,夫君歸了庶妹,性命歸了地府!
浮生見她發呆,輕輕扯了她的袖子。
“王妃,您怎么了?”
許知意回神,迅速調整了心情。
“就是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,對了,你可知昨天掛在城墻上的那人如何了?”
松藍適時插了句話。
“死了!聽說他懷里還揣著認罪書,對自己貪墨一事供認不諱,且還羅列出了與其同流合污的官員名單。”
許知意好笑地瞥他一眼。
“他是絕不可能寫認罪書的!”
松藍趕緊閉上嘴,認真地往樹坑里填土。
“你們去挖樹的時候,許懷安沒讓人攔著?”
松藍心里其實是有點發怵的。
他總覺得許知意似有窺探人心的本事,仿佛一切都被她給看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