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夜的風帶來一絲難得的清涼,卻吹不散許懷安心中的陰霾。
見吳嬤嬤當真要去報官,許懷安上前兩步,眉頭緊皺。
“你和婉兒都快要嫁人了,此時若報官,會影響你們的名聲,也會影響遠兒將來的仕途,你就算不為許府考慮,也總得替自己想想。”
回應他的,依舊是沉默。
浮生從小廚房端出一碗酸梅湯,“大姑娘您千萬莫上火,喝碗梅子湯解解暑氣。”
許知意接過,閑適地喝兩口。
許懷安身為父親,竟被女兒這般漠視,上前便想掌摑她。
“女兒勸父親三思而后行!您這一巴掌打下來,可就不只是報官這么簡單了!您不如還是想想怎么解決此事。”
許懷安的手停在半空。
欽天監選的吉日就在一月后,禮部也開始準備起來了,王府更是三不五時地差人來送東西。
祁西洲殘廢了,可他依舊是皇上的兒子。
他此時打了許知意,等于是落了皇家的顏面。
許知意眸中迸出凌厲的寒芒,轉瞬即逝。
她輕輕把玩腕間玉鐲。
據說這玉鐲是安王母妃的遺物,是留給未來兒媳的。
祁西洲遣人送來的時候,許懷安也是聽到了的。
王府管家說:見此物如見安王,任何人不得造次!
擺明了是在替許知意撐腰!
許懷安恨的險些咬碎后槽牙。
“那依你之見,當如何?”
許知意輕笑一聲,像看傻子似的睇了他一眼。
“自然是如數歸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