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天,沈天予腦中沒有邪教組織,也不管丟失的蚩靈,只有元瑾之。
只有這個即將失去的愛人。
食猿雕跟著他們一路飛飛停停,小小的鳥腦袋干著急,仿佛在說,瞎逛什么啊?快回酒店,抱著啃,親嘴,睡覺,下蛋,孵娃。
搞不懂人類為什么總喜歡做些沒用的事,還是當雕好,直接干脆。
一天后。
顧近舟的私人飛機抵達貴市。
沈天予送元瑾之去坐飛機。
元瑾之笑著同沈天予揮手告別,心里卻疼得厲害,像被一束束鋼絲緊緊勒著,勒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她側過頭,大喘一口氣,否則會被憋死。
沈天予仍神色淡淡,心卻沉沉如墜深海。
揮了幾下手,元瑾之猛地轉身,順著飛機舷梯跑上去。
沈天予仍站在原地,抬眸望著飛機。
下次回京都,再見面,她將是她,他是他。
曾經那么親密的愛人,即將變成不再有關聯的男女。
誰說分手后還可以做朋友?
曾經愛過的人,壓根做不到,那種從親密到疏離的細微變化,會像鋸一樣輕輕割疼彼此的心。
顧近舟抬手放到沈天予的肩上,道:“對付那幫邪教中人,打得過就打,打不過沒必要硬打,你又不是吃公餉的。命只有一條,千萬不要拼命,我姑姑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,牢記。”
沈天予微微頷首。
若出事的是元瑾之,他定會為之拼命。
可是蚩靈,他早已不欠他們蚩家。
顧近舟未走舷梯,縱身一躍上了私人飛機。
食猿雕失望而幽怨地看一眼沈天予,接著展翅飛上飛機。
舷梯徐徐收回,機艙門關上。
元瑾之趴在機窗上,盯著下面的沈天予。
飛機越飛越高,他頎長的身影越來越遠,元瑾之眼中的淚早已止不住。
顧近舟遞給她一塊干凈毛巾道: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你們女人為什么都這么愛哭?要不你倆干脆私奔吧,找個沒人的小島,過沒羞沒臊的小日子,生一堆孩子。天予那基因,不生孩子浪費。”
元瑾之接過毛巾捂住臉。
她和沈天予非正緣,硬要在一起,會禍及親人。
即使他倆躲到天涯海角,也沒用。
顧近舟手機忘記開飛行模式,空姐走過來禮貌地提醒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