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是為了讓徒兒安心,誆騙徒弟。
而是這具身體,就是如此。
因靈丹之效,才有三百年壽命,如今這三百只剩不足一百,又強行調用了遠超身體所能承受的力量,自然會有些許不適的反應。
養養就好,除了湊合用著,也沒有別的什么法子。
就在他們回到客院休息的這會功夫,嚴華宗已經將方才發生之事,告知了其余七大佛宗。
不巧的是,幾乎是與他們同時,這片洲域另外一個方向,法相宗的領地內也出現了一縷魔焰。
那魔焰毀了法相宗三百畝藥田,傷了十幾位弟子,最后被法相宗的兩位老祖,動用宗門秘境中的一尊上古真佛法相,才勉強鎮壓住。
這些事情,嚴華宗與凈業宗的佛修們,并沒有避著沈懷琢一行人。
很快,消息也傳進沈懷琢耳中。
按理來說,除了東洲魔淵當中沒有被完全封印住的魔焰余孽,魔焰已經在這片界域消停許久,不應當再有這種突然暴動的情況出現。
會出現這樣的情形,唯有一種可能……
那就是就九天之上那位幕后真兇,再次對此界施加了新的責難。
既然西洲已有魔焰躁動,逃脫束縛,東洲只怕也幸免不了。
神色一暗,沈懷琢心底的怒火再次升騰。
他費心費力守護住的萬界生靈,只因那幕后真兇的一個念頭,就再次經歷生死劫難。
憑什么?
難道身為仙神,就能自作主張,為一己私欲主宰萬界生靈的生死?
“徒兒。”顧不得翻涌的心緒,沈懷琢想將這個真兇抓出。
但哪怕再急,他也沒有直接離去。
將意識回歸真身前,他將徒兒叫住,交代道:“為師小睡片刻,你守著為師。不必擔心,為師去去就回。”
…
正如沈懷琢猜測那樣。
兩個時辰以前。
天色將亮,與天邊那抹魚肚白同時出現的,是漠川山頂的火光。
負責守夜的修士立馬上報,不到十息,駐守在漠川山旁的各宗修士,便齊齊聚集在漠川山結界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