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恭道:“你老公昨天親口答應的,如果我妻子的病是真的,就用你的骨髓給她做治療。”
其實對于溫儷的病,不只是她心里有疑惑,顧宴沉心里也有。
只是季縈沒有想到,他為了知道真相,竟然答應用她的骨髓做賭注。
男人的薄情,薄到令人扎心。
抽骨髓不是兒戲,季縈看向張承,“這是你的治療方案?”
顧聆雪忙上前道:“嫂子,張醫生膽小,你別再給他壓力了,我媽媽的病還靠他治呢。”
張承說不出話,用沉默代替默認。
季縈收回看向張承的視線,冷冰冰道:“我要看醫院批準同意的治療方案。”
“宴沉,”顧恭聲音凌厲,“今天你必須要表個態。”
顧宴沉慢慢轉過身,復雜的眸色令人琢磨不透。
“父親,如果誰的骨髓都可以,那就用我的。”
“不行!這個女人不孝順長輩,挑撥我們父子關系,你到底看上了她什么?宴沉,你要還偏心她,就別叫我爸了。”
“哥哥,”顧聆雪挽住顧宴沉的手臂,“你和媽媽血型不一樣,你的骨髓用不上。”
顧宴沉咬緊后槽牙,似乎在做出某種決定。
季縈看著他們一家人的默契表演,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“面子里子,你們做得很全。我能力不及,弱者服輸。”
說完,她轉身就走。
“季縈!”顧宴沉喊住她。
顧恭聲色俱厲道:“宴沉,別讓我覺得放棄顧熠是錯的!”
顧宴沉眉心凝重地走到季縈跟前,伸手把她垂下的發絲別到耳后。
“我問過醫生了,只抽一點點……”
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聲音變得艱澀。
“……等抽完血,你就好好休息。我保證,不會耽誤我們下周的結婚四周年紀念晚宴。”
季縈嘲諷地哼笑一聲,和張承一起走了。
顧宴沉垂下的手,握成拳。
第二次被帶到抽血室。
護士什么也沒問,端來了采集骨髓的器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