拈花戴著面具站在恒謙身旁,一言未發,不方便表明身份。
尋袂往日的師父已經站立不住,需得身后的弟子扶著,“……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,他明明還這般年少,卻死在了我前頭。”
老者一下子蒼老了許多,往日的精氣神也沒了,這是他教出來的得意弟子,還盼著他早日修成,沒想到今日見到的,竟是他的棺木。
恒謙聽聞此言,心中也是難過,雖然他和尋袂并不是很熟悉,可他精心照顧自己,他是知曉的,如今難免感傷,“仙長恕罪,是我衡山仙門沒有保護好他。”
老者倒沒有責怪,只是拉住了他的手,聲音帶了幾分哭腔,“你師父也是突然逝去,沒想到他也跟著去了,究竟是誰害了他,他這般年輕就匆匆離去,究竟是誰這么狠心?”
拈花聽到這話,心中莫名扎了一下。
恒謙聞言看了一眼拈花,有些為難,可也還是照著師父所說的開口,“我去的時候已然晚了,他臨終之前只來得及交代讓我送他回來,說要給您一個交代。”
老者混濁的眼淚顆顆垂下,眼中再也沒有了神采。
周圍皆是低沉哭泣,很是壓抑。
拈花心中難免有了些許感傷,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柳澈深。
他臉上帶著面具,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,可即便隔著面具都能感覺到他的冷漠。
他似乎沒有一點感覺,還能平靜的站在這里,好像里面躺著的那個人,不是他親手所殺一樣。
拈花對上他冷淡的視線,一時間頗頭皮發麻,越發覺得不認識他了。
“師父。”
拈花還在若有所思,眼前突然遞來了三炷香,恒謙壓低聲音叫她。
拈花才發現輪到了她,她當即接過了香,幾步上前,沖著墓碑拜下,心里愧疚,‘記年,為師對不住你。’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