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光耀門楣,等開春了,必須讓陳大爺重修族譜!”
“前段時間,還聽聞,說他在城里混出了名堂,成了林家采藥隊的把頭,以為走到了賤戶的頂點,誰曾想,還脫了游戶籍成了良家子,再一轉眼,竟成了鎮武司的小旗官!”
“這絕對是豐陵縣,有史以來的第一人!”
聽著幾人說話,王漁戶有些困惑。
“陳三叔,你們剛才說的那些,是啥意思?”
“你沒看到那人是誰?”說話的陳三叔,指了指陳二狗家的方向。
“我……我哪敢看啊!”王漁戶皺眉:“難道……是陳家村走出去的?這怎么可能!”
“是陳鐵蛋……”
“說什么呢!那是陳小旗官,你要是讓別人聽到,敢直呼小旗官大人的名字,幾顆腦袋都不夠掉的,就算是三爺爺也不行!”旁邊的人,提醒了陳三叔一句。
“對對對,我剛才失言了!”陳三叔連忙打了自己幾巴掌,臉上都出現了五個紅印。
“陳……小旗官!”聽到這話,王漁戶整個人都愣住了,大腦也一片空白。
當初,陳懷安父親上山采藥,失足而死,陳懷安孤苦無依,家中一點吃食都沒有,還找過王漁戶賒借一些,那時候,王漁戶家里還有些錢兩,是到后面打不到魚,縣城又開始收稅,才變成如今這樣。
可惜,王漁戶那時候覺得陳懷安根本無力償還,便沒有借給他糧食,是陳二狗將自己家不多的粗面都給了陳懷安。
而且,王漁戶還直接去找陳懷安,退了早些年訂下的親事,將女兒二花送到了林家為奴。
“我真是黑煙害了眼,豬油蒙了心啊!”王漁戶悔恨萬分。
“當家的,這就是咱的命,就算二花真的嫁給了陳小旗官大人,她也是無福消受!”
“也是!也是啊!”
王漁戶嘆息一聲,轉頭,再次看向了陳二狗家,如果當初,自己也借了糧給陳懷安,現在也不會比陳二狗家差到哪去,可惜的是,沒有如果。
……
陳二狗家,院子擴了一倍,土坯房改成了磚石瓦房,一排五間,院子里還有一間廂房,廂房旁,養著一條大黃狗。
陳懷安下馬,推門進院,雖說比他的宅院小了些,但也算干凈整潔,連積雪都沒有,那大黃狗便立刻警覺地叫了起來。
時近中午,陳二狗正在做著午飯,聽到黃狗叫嚷,便出來看一眼。
“鎮武司,武旗大人!”
陳二狗腦中一片空白,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事,連忙就要跪拜。
“二狗哥!我是阿六!你認不出來了?”
還未等他跪下,陳懷安身形一閃,到了他的身前,拉住了陳二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