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輪碾過積水,濺起細碎的水花,車內安靜得只能聽見宋錦書微弱的喘息。
車子拐進別墅區,余世楠抱著她沖進房子里。
他渾身是血,而她像片枯萎的落葉,毫無生氣地蜷縮在他懷中。
推開房門,余世楠將宋錦書輕放在床上,動作小心翼翼,生怕弄疼她分毫。
家庭醫生陳醫生已經等候多時,看到兩人時眉頭緊皺。
余世楠說道:“孕婦,懷孕5-6個月,受到強烈刺激引起腹痛,先止痛,讓她情緒穩定下來。”
藥水順著透明的輸液管緩緩滴落,女人的抽搐漸漸平息。
“胎心暫時穩住了,需要多加靜養。”
“嗯。”余世楠看著沾血的紗布和宋錦書的眼皮緩緩合上,方才緊繃的神經突然松懈。
男人仔細擦拭她臉上的血污,對陳醫生說道:“今天的事,不要跟母親講,也不要跟任何人講。”
陳醫生走后,房間里只余落地鐘滴答作響。
當耳邊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,他才終于放下心來,額頭輕輕抵在她的手背上。
“暖暖……”他的聲音低得近乎呢喃,帶著十年隱忍的眷戀,“你要好好的,我也要好好的,我們都要好好的。”
“哪怕我有一天不在你身邊,我也會保護你,會一直保護你。”
喉結滾動兩下,余世楠俯身,在她冰涼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。
風聲呼嘯而過,門把突然發出輕響。
“余先生。”白錚錚的聲音裹著屋外的寒氣傳來。
屋內月光如水,白錚錚本想給余世楠一個驚喜,卻在推開門的瞬間僵在原地——
男人半跪床邊,正在親吻另一個女人的額頭。
手中的設計圖“啪嗒”一聲掉落在地,余世楠猛回頭,與白錚錚布滿血絲的雙眼對上。
“白白小姐,你怎么來了?”
白錚錚彎唇笑了笑,撿起地上的設計圖,“上次我選的婚紗款式,已經定稿了,你要不要看一下?”
“我”余世楠張了張嘴,想要解釋,所有話語都哽在喉間。
“我想。”白錚錚極力忍住情緒,轉身沖出門外,“也許,你并不需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