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停下腳步,“你喊我安安就可以了,我哥我哥也是這么喊我的。”
“拜了個拜!愛你喲。”
玻璃門再次被推開,不是預想中的冷風,而是裹挾著雪松氣息的暖意。
“給你發了好多信息也沒回。”
宋錦書一抬頭——是陸澤謙。
“想著你是在忙,就直接過來了。”
陸澤謙抖落傘上的雨珠,遞過來一個牛皮紙袋,“初一讓我買的,她下午去日本打比賽了。”
打開牛皮紙袋的那一刻,眼淚不爭氣的說來就來。
紙袋里裝著甜頌坊的栗子蛋糕。
在她讀大學那幾年,林初一每次打拳比賽回來,都會用比賽獎金請她去“奢侈”的大吃一頓。
她心疼林初一的獎金來之不易,總是要一份最便宜的栗子蛋糕。
“怎么不吃?涼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喉嚨泛起酸澀,她咽下蛋糕,輕聲道:“謝謝你,澤澤。”
“走吧。”陸澤謙撐起大傘,“初一讓我送你回家,氣象預報今天有大暴雨,她說你最怕下暴雨的夜晚。”
車子緩緩駛出園區,雨刮器有節奏地擺動,卻怎么也刮不凈擋風玻璃上的雨痕。
宋錦書抱著牛皮紙袋,栗子蛋糕的甜香混著潮濕的空氣,“初一,她還在怪我嗎?”
“不怪,上一輩的事情,與你、與初一都沒有關系,她很后悔,說自己不該罵你。你沒有錯,錯的是大人。”
車載電臺主持人聲音被雷聲劈得斷斷續續。
【下面插播一條暴雨紅色預警,3小時內降雨量將達
200毫米,請速尋安全處躲避,停止戶外作業。】
黑色的邁巴赫在暴雨中狂飆,周重光盯著不斷上漲的數字。
儀表盤指針突破
220碼,車輪碾過積水時濺起半人高的水花。
他想去問宋錦書,如果他能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,如果他可以不在乎血緣,不在乎家族的榮譽,不在乎作為男人的尊嚴,他們能不能在一起?
跨江大橋上,一輛滿載鋼筋的紅色貨車突然從應急車道沖出,車頭轉向燈瘋狂閃爍。
從宋錦書坐車離開園區開始,他就一直跟在身后。
“已進入監控死角,是否現在行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