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件事上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,我以律師的直覺告訴你,溫浩的死,絕非一場普普通通的車禍。”
如果,真如周重光所說,父親死于謀殺
宋錦書不敢往下想。
“重光,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”她眸色淡然,整理好情緒,“不過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”
“我的親生父親確實死于一場車禍,那只是一場普通的事故,雨天疲勞駕駛導致。”
今晚,她被周重光的真誠和卑微所感動。
可周重光的父親,是周正揚。
如果她承認了自己是溫暖暖,如果周重光告訴父親她的真實身份,如果周正揚記起來了孤兒院的那件事
她的目標是為少女時期的自己伸張正義、討回公道。
而不是還沒開始,就自曝身份,被對方除之而后快。
“書書,你還是不相信我。”周重光的喉結劇烈滾動,“你到底在逃避什么?”
“我已經告訴我父母我們的關系”
父親的反常反應讓他疑惑不解。
事后,他多番調查取證,父親確實跟那場車禍沒有一點點關系。
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,“說這個做什么?”
“你不是說想見我父母嗎?我告訴他們了。”男人近乎哀求,“我愛你,我想跟你結婚,我想你成為周太太。”
“我要大大方方的把你帶回家,介紹給我父母認識,讓他們認可你尊重你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她望著周重光眼底的血絲,“我懷孕了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
“我說,我懷孕了。
“懷懷孕了?什么什么時候的事?我怎么沒聽你說過?誰的孩子?”
“我先回家了,你也早點休息。”宋錦書推開車門,秋風裹挾著涼意涌入車內。
周重光想追上去,雙腿卻像被釘子釘在原地。
宋錦書攔了一輛出租車,消失在夜色里。
他在后視鏡里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模樣——歪斜的領帶、凌亂的頭發,還有眼底瘋狂生長的血絲。
周重光重重捶向方向盤,喇叭聲驚飛了路邊梧桐樹上的夜鳥。
她懷孕了,她有了別人的孩子
黑馬會所的霓虹招牌扭曲成血色漩渦,周重光跌跌撞撞穿過鎏金旋轉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