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被乳娘抱去偏殿了,她沒注意到,也沒有宮婢留在內寢殿為她添茶。
她“精神抖擻”地翻了一會冊子,沒釅茶提神,很快就頭歪到一側睡著了。
蕭遲進來時,就看到這樣一幅光景:姜心棠半躺在軟榻上,歪著頭,雙手擱在肚子上,手里還拿著一本翻開的冊子,冊子歪斜,正欲從她手上滑落…
蕭遲走過去,在她軟榻外側坐下,伸手去探她額頭。
立夏稟報說她昨夜半夜起來彈琴,今日明顯精神不好,還忙了一日宮務,怎么勸都不愿意停下來,蕭遲怕她把自己折騰病了。
還好額頭溫度正常,沒病。
蕭遲這才放心,看她臉…
蒼白,憔悴,有股病態的嬌弱美!
蕭遲大掌罩住她半邊臉,輕撫了撫,指腹從她下眼瞼的青色輕掃過,才去拿快要滑落的冊子。
他翻了下,是記載宮務的。
他擱到一旁,輕抱起姜心棠,往床上去。
把姜心棠放到床上時,蕭遲同樣動作很輕,在她腿彎下的手先伸出來,之后輕輕去抬起她腦袋,想將被她壓在后背下方的手臂也伸出來,姜心棠卻醒了。
“好好睡。”
蕭遲撫了撫她發頂,把手臂伸出來,就要直起身。
姜心棠迷迷糊糊的,以為他要走,下意識抬手就攥住他袖子,一雙烏眸水潤潤地看著他。
“我剛來,沒要走。”
蕭遲輕聲安撫,在她床外側坐下,將她攥他袖子的手,握到大掌中。
他手掌寬大。
男人氣血旺,掌心很燙。
姜心棠瞬間就清醒了,沈東凌和新帝的話在她腦中回響。
她方才還水潤潤看著蕭遲的眼睛,瞬間失了兩分光彩。
斂下眼眸,姜心棠沒再看蕭遲,“昨日剛從護國寺回來,今日不是你入宮來看我的日子,你怎么來了。”
她聲音疏冷。
說罷,還將被蕭遲握著的手縮回,翻了個身,背對蕭遲,“我今日好累,要睡了,你要是想看孩子,讓乳娘抱來給你看。”
不想看的話,就走吧。
蕭遲感覺到了她的冷淡,輕言,“立夏說你昨夜半宿沒睡,今日突然忙起宮務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