標記清除手術帶走的不僅是腺體上的印記,還有那些刻骨銘心的生理依賴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將通知折好放進口袋,表情淡漠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傅池安瞇起眼睛,目光在她與林敘白之間游移:“不請我進去坐坐?”
“不方便。”楚顏干脆地拒絕。
傅池安突然笑了,那笑容讓楚顏后背發涼。
他向前一步,幾乎貼著楚顏的額頭,盯著她的眼睛,
“不方便?你全身上下那一寸我沒看過?”
“傅池安!”楚顏厲聲打斷,“請你離開。”
林敘白沖上前把傅池安推出去,關上大門。
回過頭看到楚顏,她已幾乎站不穩。
林敘白及時扶住她的手臂,眼神關切地問:“還好嗎?”
“沒事。”楚顏勉強笑笑,“抱歉,讓你看到這些。”
林敘白搖搖頭,彎腰撿起掉落的作業紙:“要不要喝點熱茶?”
廚房里,林敘白燒水的背影讓楚顏想起那個雨夜。
她處在發情期,高燒不退。
傅池安只因為姜婉說想吃夜宵就匆匆離去,連退燒藥都沒幫她拿。
而現在,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同事,卻能看出她的脆弱無助,為她煮一杯安神的茶。
“要不要幫你跟學校反映?”林敘白將茶杯遞給她,滿臉擔憂。
“我聽說南城大學正在招老師,你要不要……”
楚顏捧著溫熱的茶杯,抿了一口,茉莉的香氣頓時舒緩了她的神經:“不用。該走的是他。”
“他看起來不會輕易放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楚顏苦笑,“十年了,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固執。”
林敘白注視著她,鏡片后的眼睛清澈明亮:“需要任何幫忙,都可以來找我。”
楚顏抬頭,溫柔的月光映在林敘白的側臉,他表情柔和,溫潤如玉。
對上她的眼睛,頓時綻出笑容。
“我會一直都在。”
楚顏恍惚,茶香和熱氣在空氣中升騰氤氳,那道白汽漂浮在兩人中間。
她一時分不清那道亮光是來自窗外的星空還是他的眼睛。
最終只是輕輕說了聲:“謝謝。”
那晚,教職工宿舍北區小院的燈遲遲未熄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