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楚顏經過次臥時,門縫里透出的景象讓她頓住腳步。
傅池安蜷縮在凌亂的床上,周圍是他用衣服堆出來的巢。
alpha在缺乏安全感時會用配偶的衣服筑巢,讓愛人信息素的味道包裹自己。
楚顏看清了床上都是姜婉的衣服,沒有一件屬于她。
傅池安他將臉深深埋進那堆衣物里,懷中抱著一盒信。
他口中喃喃:“婉婉……”
楚顏覺得那盒子和信封的樣式莫名熟悉。
她瞥見墻上的掛鐘,離上課只剩十分鐘;她不再多想,匆匆出門。
穿過校園林蔭道時,醫務室敞開的窗戶里飄出姜婉和別人的談笑聲。
一個女教師打趣道:“姜醫生,你究竟用了什么魔法?讓傅教授那樣的高嶺之花都對你死心塌地,連他老婆都比不上你呢。”
姜婉輕笑出聲,聲音里帶著幾分得意:“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,我和淮明原本是筆友。”
其他教師發出驚訝的感嘆:“筆友?”
“嗯,我們通信了整整三年,后來見面才發現,居然在同一所學校上學,這大概就是緣分吧。”
姜婉炫耀道:“畢業后,他為了陪我,和我一起進入了這所大學任職。”
有人好奇地追問:“哇,那你們的筆名是什么呀?”
姜婉頓了頓,才道:“我叫‘漫山雪’,淮明叫‘孤舟客’。”
窗外的楚顏如遭雷擊。
這兩個筆名她再熟悉不過了。
十年前,她以‘漫山雪’的筆名與‘孤舟客’通了整整三年的信。楚顏無意識地攥緊手中的教案。
難怪那些年她再沒收到‘孤舟客’的回信,原來是姜婉頂替了她的身份。
她忽然想,若是傅池安知道真相……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掐滅。
知道了又如何?
她已經不想和傅池安再有一絲一毫的牽扯。
她抱著教案快步離開。
下課鈴響,楚顏收拾教案時,一個學生湊了過來。
“楚老師,我們學院明天組織去山上寫生,您一起來嗎?”
楚顏怔了怔。
這幾天的煩心事確實很多,出去散散心也好。
她輕聲應下:“好。”
第二天,楚顏剛上大巴車,就看見了第一排并肩而坐的傅池安和姜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