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第二天早上,整個房子里屬于楚顏的痕跡,被清理的一干二凈。
她拖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,往外走去。
經過客廳時,楚顏腳步一頓,她看著茶幾上那一沓泛黃的信件,信紙邊緣已經微微卷曲,每一封上都工整地寫著‘致孤舟客’。
這是她這些年寫給他卻從未寄出的信。
楚顏垂眸看著,隨后彎腰將它們都扔進了垃圾桶,就出門打車,直奔高鐵站。
高鐵站內人來人往,廣播里播放著列車到站的信息。
候車時,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。
楚顏拿起手機一看,是傅池安發(fā)來的消息。
傅池安:【記得去醫(yī)院復查?!?/p>
楚顏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好幾秒,沒有回復,而是利落地注銷了所有社交賬號。
最后,取出了那張用了十年的電話卡,掰斷。
與此同時,廣播突然響起,清亮的女聲在嘈雜的大廳中格外清晰。
“各位旅客請注意,g1234次列車即將發(fā)車,請盡快上車?!?/p>
楚顏果斷起身,拎起行李,隨著人流登上列車……楚顏剛下高鐵,就收到了醫(yī)生打來的電話。
“楚女士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您的腺體未全部切除成功,需要您過來再做一次切除手術。”
她有些無奈,卻也只能再坐高鐵回去。
醫(yī)院。
手術室大門緩緩打開,冰冷的金屬質感讓楚顏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就在她邁步進去的瞬間,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走廊的寂靜。
“等等!等一下!”
一個男人踉蹌著闖了進來,手術室外的燈光照在他慌亂的臉上,赫然是傅池安。他雙眼通紅,一把抓住楚顏的手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傅池安緊緊抓住楚顏的手腕,語無倫次地解釋:“漫漫,那些信……那些信都是你寫的,對不對?我弄錯了,我一直弄錯了……”
他語速飛快,仿佛要把十年來的誤解都在這一刻傾訴干凈,哀求道:“別做手術,求你了……”
楚顏用力甩開他的手,眼神冷漠得像一潭死水,沒有一絲波瀾。
她緩緩轉身,走進手術室,冰冷的大門在她身后無聲地合上,將傅池安絕望的呼喊隔絕在外。手術室外的走廊里,傅池安癱坐在地上,雙手捂著臉,肩膀劇烈地顫抖著。
走廊頂燈的冷光照射下來,映得他臉色蒼白如紙。
漫長的等待后,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。
醫(yī)生摘下口罩,疲憊地對傅池安說:“手術很成功,標記已經徹底清除了?!?/p>
楚顏虛弱地躺在病床上,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,內心一片平靜,仿佛手術清除的不僅僅是標記,還有她對傅池安所有的愛恨糾葛。
傅池安不顧護士的阻攔,沖進病房。
他看到楚顏頸后光潔的皮膚,曾經那里印刻著他專屬的印記,如今卻空無一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