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,如果她不偷拿自己家中的錢財跑路,也不會摔下田埂,導致腳瘸。
現在看來,經過一個冬天的休養,她的腿也沒治好。
而且,看兩口子這般不和諧的樣子,顯然她是吃了不少苦頭的。
但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?
他正欲轉身離開,那一直埋頭往前走的滿囤,正好回頭看了一眼。
然后就看到春香這個女人的行為,頓時怒火中燒,沖上來啪啪啪就是幾個大嘴巴子。
“你特娘的在干什么呢?老子還沒有死呢,你就在這里勾漢子!”
“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……賤貨……”
……
這個男人,曾經花了錢急切的取了這個女人,只短短的兩三個月而已,卻已經將其視之為棄帚,隨間打罵污辱。
春香此時不停的哭嚷著,求滿囤放過自己,自己什么也沒有干。
但這語言此時太過蒼白了,滿囤心里憋著怒火,只想將她踩在腳底下,盡情的磋磨,才能消了這口惡氣。
趙威實在是看不過去了,上前阻止了他的行為。
“打人是犯法的,你在干什么?還不趕緊放開,不然我報案了啊!”
趙威現在是社長,滿囤可不敢拿他怎么樣。
其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松開手時還不忘朝春香啐了一口:“呸!晦氣!”
他斜睨著趙威,脖子梗得老高,“你雖然貴為社長,但管得可真寬,我教訓自家婆娘,關你屁事?”
趙威冷下臉:“在我眼皮子底下打人就是我的事。滿囤,公社三令五申不許虐待婦女,你要是再動手,我立刻帶春香去派出所!”
說著,他轉頭看向蜷縮在地上的春香,對方眼神怯生生的,像只受傷的驚弓之鳥,身上補丁摞補丁的棉襖被扯得歪歪扭扭。
滿囤喉頭滾動了幾下,顯然被“派出所”三個字唬住了。
他嘟囔著往后退了兩步,突然抓起春香的胳膊往巷子里拽:“回家!別在這兒丟人現眼!”
春香踉蹌著要摔,趙威本能地伸手去扶,卻被滿囤狠狠甩開:“假惺惺裝什么好人?她偷人跑過,臟得很!”
這話像根刺扎進春香心里,她猛地掙脫滿囤的手,眼淚簌簌往下掉:“我沒偷人……是你賭錢輸光了家里口糧,我才想……”
話音未落,滿囤的巴掌又要落下來,趙威眼疾手快攥住他手腕:“夠了!滿囤,打女人算什么本事,明天到公社寫檢討,不然扣你工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