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婆子冷笑道:“說什么?咱們什么身份,說了能讓咱們出去?”
眾人一聽這話,頓時就覺得無趣之極,沉默下去。
翌日,王府精兵忽然打開了軟禁葛府下人的院子,將所有人都集合去了前院前的空地。
眾下人這才看到,往日里意氣風發的葛三郎此時面色憔悴,雙頰深陷,眼眸無光。
他讓管事拿出來厚厚一疊賣身契,逐一發給了葛家數百的下人。
“葛家要變賣這所宅子了,我和母親將會搬去鄉下的莊子,你們中若是有人愿意跟著,也可以去,其余的就拿著你們各自的賣身契和今年一年的月錢,回家去吧。”
眾下人大驚失色。
葛家是真的完了?
連這棟傳承了上百年的老宅子都要變賣了?
管事道:“若是愿意留下的就站在左邊,想要回家去就站右邊,我一個一個給你們發補償費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,上百人中僅有不到二十的人站在了左邊,其余的全都站到了右邊。
很快,那些拿到賣身契的人分別得到了一年的月錢,便開始收拾東西陸續離開。
葛淮安也讓那二十幾人帶著葛夫人坐上了前往郊外的莊子。
葛府各處大門被人用大鐵鎖鎖住,再也無人能進。
杭州城里百姓們這幾日議論得最多的便是葛家的倒塌。
“沒想到,王爺為了一個女子竟對自己兄弟般的屬下如此無情!”
“誰讓葛家娶了個壞事的娘子?”
“還不能全怪那位曾娘子,要不是葛娘子自己想著要當王妃,又怎么會對旁人起了殺心?”
“說起來,還是那位蘇娘子的罪過,女人就是禍水!”
“呸!你們男人才是害人的根本,若不是王爺好色,豈會有今日?”
“哎呀你這小娘子大膽,竟敢如此妄議王爺?”
正在喝茶聊著天的一些男人,忽然聽到眼前這個打扮成男子的小娘子開口,紛紛嚇得面無人色。
汾陽王在杭州就相當于帝王般的存在,誰敢如此大膽?
崔云兒朝那群窩囊男人啐了一口:“你們議論葛家我不管,誰敢說女人是禍水,我絕不輕饒!”
她身邊立刻站出來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,虎視眈眈。
那群吃瓜男人頓時傻眼了,誰也不敢再開口。
崔云兒聽不下去了,出了茶樓上了馬車便道:“去別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