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敵人真正找上門之前,為曦曦建立起最堅固的壁壘。
有了大哥的合理解釋,明曦雖然心中仍有疑慮,但總算不再那么恐懼。
她的日常變得簡單而規律。
白天,在鐵爪和熊族戰士的護衛下,去試驗田凈化土地,催生作物。
每當看到那些獸人因獲得食物而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,聽到那一聲聲“神女大人”的尊稱,她都會獲得一種奇異的滿足感。
但一到晚上,她還是會忍不住進入凈化空間,去觀察那張臉。
她發現了一個規律。
每當她在外面凈化了更多的土地,治愈了更多的獸人,神樹就會肉眼可見地成長一分。
而樹干上那張痛苦的人臉,也會隨之清晰一分。
那扭曲的眉眼,無聲開合的嘴唇,痛苦之色愈發濃重,仿佛在承受著凌遲般的酷刑。
這個發現,讓明曦心中升起一個讓她不寒而栗的猜想。
大哥說,那是被凈化的污染能量殘留。
可如果……如果不是呢?
如果神樹本身,或者說這個樹靈,它與這個世界的污染本是一體?
她的凈化,對這個世界、對獸人來說,是救贖。
但對這個被囚禁在樹干里的靈魂來說,或許……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傷害。
這個念頭一旦產生,就如同瘋長的藤蔓,瞬間纏住了她的心臟,讓她喘不過氣來。
如果真是這樣,她該怎么辦?
她的生存,她的力量,她拯救伴侶和哥哥們的希望,全都建立在另一個靈魂永無止境的痛苦之上?
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與自我懷疑之中。
與此同時。
遙遠的北方,危機四伏的毒瘴林。
與南方的溫潤截然不同,這里的空氣中都帶著刺鼻的硫磺味,巨大的、形態扭曲的植物遮天蔽日。
明野高大的身影在林中如鬼魅般穿行。
他臉上沒有了往日的陽光痞氣,取而代之是狼一般的冷靜與殘酷。
他停在一處懸崖邊,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塊布料。
那是從明曦貼身的衣物上撕下來的,還帶著她身上那種純真又甜膩的奶香。
他將布料放在鼻尖,閉上眼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臉上露出了一個近乎癡迷的貪婪表情,仿佛這氣息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毒品。
“吼——!”
不遠處,傳來魔獸被驚動的咆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