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頻率很穩定。不是次聲波,更像是一種,定向發射的,高強度精神信息素。有趣!很有研究價值。”
他說著,完全無視了那個,已經因為他們的進入,而在床頭,若隱若現的女子魅影。
他從他的大木箱里,取出了一副雪白的絲綢手套,慢條斯理地,戴上。
然后,又拿出了一個,由西洋琉璃磨成的,晶瑩剔透的“放大鏡”。
韓不立的嘴角,瘋狂抽搐。
他眼睜睜地看著,陸宣,像個來給房子挑毛病的、最最龜毛的租客一樣,開始了他那堪稱“奇葩”的勘察工作。
他沒有去看床頭的“鬼”,而是先走到了窗戶邊。
他用戴著手套的手指,仔仔細細地,檢查起了窗戶的木質結構和榫卯工藝。
“嗯,前朝的‘蘇工’手法,用的是金絲楠木,百年不腐。手藝不錯。”
“但是,你看這里,”他指著窗戶的插銷,“有很深的劃痕。不是工具留下的,倒像是……用指甲,在絕望中,瘋狂抓撓出來的。”
然后,他又走到了墻邊。
他取出一根細長的、頂端是一個小銅盤的“聽音針”,將銅盤,貼在墻上,另一端,放在自己的耳朵上。然后,他用手指,有節奏地,在墻壁上輕輕敲擊。
“咚,咚咚,咚。”
韓不立,看著陸宣那副,給墻壁“聽診”的、無比認真的樣子。
他感覺,自己的腦子,快要不夠用了。
這個人,到底是來干嘛的?
他是來抓鬼的,還是來拆遷的?
“墻體是雙層夯土結構,中間是空的。”陸宣放下了聽音針,在本子上記錄著,“這種結構,容易積聚潮氣,形成‘共鳴腔’。這或許,能解釋為什么,那股‘精神信息素’的強度,在這間屋子里,會被放大數倍。”
他甚至,還趴了下來。
他用放大鏡,仔仔細細地,研究起了地磚上的,每一道磨損痕跡。
韓不立站在一旁,看著陸宣,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場,他完全無法理解的,荒誕戲劇。
他想咆哮。
他想揪著陸宣的領子,讓他看看,那個鬼,那個貨真價實的鬼,就在床頭站著,在哭啊!
你在這里研究地磚磨損?!
你是魔鬼嗎?!
就在韓不立的忍耐,快要到達極限的時候。
陸宣,終于,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