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是我知道些許內情,怕是也要信了父親這惟妙惟肖的戲碼。”
“恒王?”裴桑枝嘴角的笑意加深語調譏誚。
“父親大人當真確定,自己沒有認錯主子?”
“若是連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,那可真真是連看門狗都不如了。”
永寧侯駭然,心里直打鼓。
誰來告訴他,裴桑枝又知道什么內情了?
難不成面團似的窩囊廢恒王,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?
而裴駙馬此時方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驀然側首看向裴桑枝,眼底閃過一絲驚疑:“莫非…他又以虛言誆騙于本駙馬?”
裴桑枝先是煞有介事地微微頷首,繼而眼波一轉,火上澆油道:“祖父,他當真不老實得緊,滿口虛言,看來是真將生死置之度外了。”
“或者說,他是寧赴黃泉,也決計不肯背叛背后真正的主子。”
“偽君子突然這般忠烈,倒叫人不禁想起孟子所言,舍生而取義者也。只是不知,這“義”字背后,到底藏著怎樣的玄機?”
她就是在添油加醋,在落井下石!
她承認!
而后,裴桑枝踮起腳尖,附在裴駙馬的耳邊,揭開了恒王、楊淑妃、慶平侯府之間的隱秘勾結。
三言兩語間,便將這其中盤根錯節的利害關系道了個明白。
裴駙馬似懂非懂,眉頭緊緊皺著,小聲問道:“就憑這些,就能斷定永寧侯在說謊?”
不問,是真的一頭霧水。
問了,也是真的顯的他好蠢。
兩相權衡一下,他還是選擇不恥下問。
要不然,今兒夜里,他就得,抓心撓肺,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了。
裴桑枝眉心微動,略有些無奈地解釋道:“祖父,您難道忘了,慶平侯府正有意撮合六公主與榮妄的婚事。倘若父親與慶平侯府同侍一主,又怎敢暗中慫恿我去攀附榮妄。”
“這豈不就是在公然打恒王與楊淑妃的臉面?”
“您若是恒王,會重用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?”
裴駙馬先是“哦”了一聲,繼而“哦”得更長更亮,眼中漸漸泛起恍然大悟。
“懂了,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