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若永寧侯實在冥頑不靈,我就把他吊起來打上三天三夜,就不信他還嘴硬不開口?!?/p>
榮妄:桑枝狠起來連自己都罵。
“你若真把永寧侯吊起來打……傳出去,怕是有損你的名聲?!睒s妄生怕裴桑枝在氣頭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,弱弱提醒道。
只是提醒,不是阻攔。
倘若枝枝硬要倒反天罡教教永寧侯怎么做人,那他就想法子替枝枝遮掩遮掩,再順便引導下百姓議論的風向。
沒辦法,誰讓枝枝是他的妻主大人呢。
婦唱夫隨。
裴桑枝白了榮妄一眼:“有駙馬爺這個輩分高的靠山在,何需我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。”
“駙馬爺的骨子里還是有些嫉惡如仇的俠氣在的?!?/p>
“看來,駙馬爺那一屆的紈绔,也水準頗高。”
榮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。
這什么形容。
駙馬爺那一屆的紈绔?
“有一說一,水準確實不錯。”
“若你感興趣,我改日細細地與你講上一講。”
裴桑枝微微頷首,輕聲道:“好?!?/p>
側頭,望了望天色,又道:“我該回去了,這雪眼看著要下大了。”
榮妄眼中流露出一絲眷戀:“我送你一程?!?/p>
裴桑枝瞧了眼榮妄單薄的衣衫,蹙眉道:“你這般穿著,哪像是數九寒天?倒似暮春時節踏青的打扮。若是來回奔波染了風寒,我可饒不了你。”
“有夜鸮和霜序護著,不會有事,你且安心?!?/p>
“你要相信你的妻主大人?!?/p>
榮妄嘴賤道:“這種時候,我也可以做一下你未過門的義父?!?/p>
裴桑枝:“好好的俊俏少年郎,偏偏長了張嘴?!?/p>
旋即,勾了勾榮妄的衣袖,語氣里帶著三分嬌嗔七分關切:“你若再不回去,下回我可真不來尋你了?!?/p>
榮妄心下哀嘆。
早知如此,他就不刻意著薄衣輕衫,裝可憐了。
裴桑枝見榮妄沒有反應,又輕推了一下,笑著催促道:“快些下去?!?/p>
“你瞧,我的馬兒都快要凍壞了?!?/p>
“還有……”
裴桑枝的神色陡然一肅:“榮明熙,如真夢中種種,于眼下的人生而言,應該是穿堂而過的風,不是積淤的潭?!?/p>
“我絕不會任由自己陷入淤泥之中難以脫身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