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榮妄之間,靠的從不是可憐。
相較于談那些舊傷疤,她更想從榮妄、從如真口中,獲取她所不知道的消息。
上一世,她在月靜庵苦熬。
而如真身處永寧侯府,定能探聽出一些她無從知曉的隱秘。
榮妄眸光深深的注視著裴桑枝,心疼之余,又有些敬佩。
枝枝不想提,那便不提。
“如真說,永寧侯府在暗中豢養馴化盲妓。”
“其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。”
“他們專挑姿容秀麗的女子,先以毆打、灌酒等手段摧折其意志,再強令習練技藝。待女子們被馴得溫順乖巧,又練就千杯不醉的本事,彈得一手精妙琵琶或古琴時,便用針刺瞎她們雙目,使其淪為供人取樂的玩物。”
榮妄終是沒有說,這是如真的親身經歷。
“盲妓?”裴桑枝愕然。
難怪,永寧侯府會有那么多人折磨人的法子用在她身上。
原來,還有其他女子在受苦、受折磨。
盲妓啊……
眼盲,便不會識得面前討好取悅之人是何身份。
呵……
永寧侯府那群豬狗不如的畜生還真是想的周到啊。
榮妄凝視著裴桑枝沉默的側顏,見她久久不語,不由抿緊了薄唇,終是忍不住低聲勸道:“枝枝,我知你將永寧侯府的爵位視作囊中之物。”
“可如今的永寧侯府,若不先徹底滌蕩干凈”
“這侯爵之位,只怕反倒會成為你的負累。”
裴桑枝頷首:“是該滌蕩干凈。”
“不瞞你說,前些時日我在查核侯府賬目時,發現幾處蹊蹺的銀錢出入。永寧侯雖解釋是正經生意往來,卻始終未能打消我的疑慮。”
“而,就在今夜,我在見過周姨娘后,又有了新的猜測。”
“永寧侯有從龍一飛沖天之念。”
榮妄脫口而出:“就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