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君惜點了點頭,猜測應該是趙殊兒在柴房對顧黎川說了些什么,讓顧黎川暫時受了打擊,無法面對事情真相,才逃避地將自己關了起來。
但這些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。
柴房的門打開,光線照進漆黑的房間。
趙殊兒依靠在柴垛上,下身的裙子上還沾著已經快要干透的血跡。
她聽到響聲抬起頭,等見到來人是顧君惜時,又將頭重新垂趴回去。
“你是來看我笑話?也是畢竟我跟堂堂的出現,害苦了你跟你母親,你想要報復很正常。”
“不過想一想,我這一輩子也值了。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村婦人,竟斗敗了高高在上的侯府貴女。”
趙殊兒在回憶自己的一生,對自己這一生有過的戰績沾沾自喜。
可她說了這么多,也沒有聽到顧君惜或否認或嘲諷的聲音,突然又覺得沒趣跟好奇。
被人如此貶低,一般人不是應該立即跳起來反駁嗎?
“怎么,你覺得我說得不對?”趙殊兒好奇,抬起頭去看顧君惜。
顧君惜的臉上不見憤怒,甚至沒有情緒波動,有的只是對她的憐憫。
不,憑什么憐憫她
她不需要憐憫,她不可憐的。
“你不許這么看著我!”趙殊兒雙腿蹬了蹬,到了快要崩潰邊緣。
顧君惜居高臨下,表情不變。
“那你需要我用什么樣的眼神看著你?一輩子都在為了男人去爭去搶,隱藏真實的自己去過活直到快要死了,還沒有弄清楚自己這一輩子想要的是什么難道還不可憐?”
趙殊兒愣了一下,仔細理解顧君惜話中意思,突然覺得顧君惜說得有些道理。
她不想隱藏自己本性的去生活,她想要有正常的夫君,跟自己孩子們在一起。
像普通人一樣,三餐四季。
不需每餐大魚大肉,華服美酒。
只需要那個人知冷知熱,會發自內心的關心她,而不是她一味的魅惑討好。
可事到如今,到了這個地步,她再去想這些又有什么用。
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趙殊兒啞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