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名來的人就兩個,都是穿著白衣銀絲編的昆侖弟子,坐在臨時搭建的舊木桌上,上前報一個弟子,記名測記一筆,發一玉牌,然后就一旁站著。
“我怎么覺得這報名有點簡陋呢?”鐘于辰摸索著下巴說“好歹講點考試規則吧,還有那個牌是什么東西?身份牌?修仙不應該用靈力標記嗎?”“兄臺這一看就是沒研究過昆侖歷年考題”前面一個留著劉海麻布帶子系發的青年轉過身對他說“這昆侖每年雷打不變就考三場,一為測心性,二為看實力,三位揪特長,順序嘛,每年都在變,這個猜不太準,不過今年看報名點在南潯,我猜這第一場估計是測實力”“不錯,我也猜的是這樣,這昆侖上前有片迷瘴林,是昆侖山的護山林,不會御劍的沒人帶過不去一點。
”一人湊過來說道。
“哦~所以兄臺們猜的是這第一場考的是跟迷瘴林有關?”鐘于辰手搭著伊幻笙帶笑說著。
“不知,或許可能,不過最好別,迷瘴林太危險了,稍不留意迷路不說,里面還一堆靈獸,被吃了可是大。
”前面那青年想著抖了抖身子。
“我們這報名的可沒幾個筑基的,遇上個五階妖獸…明年再戰吧”說著嘆息的搖搖頭。
“哈哈哈,兄臺好有梗”鐘于辰笑著拍拍青年的肩膀,不過自顧自笑了半天突然發現邊上突然安靜了下來,抬頭就見伊幻笙挑眉跟幾個青年看著他。
“呃…何為梗?”鐘于辰:“……”心里忍不住扇自己的嘴。
“呃…這個梗就是…”他吱唔了半天道不出個所以然,邊上伊幻笙嘆了口氣把他的手拍掉對一臉疑惑的幾個人說著。
“到你了”“哦哦”那幾人忙上前去報名。
這個鬧劇算是過去了,鐘于辰發送了個感謝的眼神給伊幻笙,可惜對方沒收到…——“名諱?年歲?”“伊幻笙,年方十九”“鐘于辰,年方二十”那名弟子寫完從邊上盤中拿了兩個個玉牌遞給他們,也沒看他,擱下筆伸了個懶腰說道:“拿好別碎了,碎了就回家吧,沒備用的了,明年再來”鐘于辰:“……,嗐!你…”話還沒說完就被伊幻笙扯著背云拉走了。
那弟子瞇著眼撇了他們一眼,笑著跟邊上站著打哈欠的人說:“這倆公子哥這個年紀了,居然沒走后門?真稀奇”“別稀奇了,你趕緊搞完,我要回去補覺,記名真是個煩心事,偏偏今年人還格外多。
感覺今年報名昆侖應該是四大門派里最多的…”“那年不多?別說了,我也困,我要沒跟那幾個人打那個賭我也不會來干這事,我長階地還沒掃呢…”“你沒找人替你?”“誰替?你?”“滾蛋,自己掃去”…兩人聊的忘我,突然一句清冷輕幼的女聲插了進來“是在這里報名吧?”兩名弟子詫異的抬頭看過去,就見一名穿著青麻布裙,木簪挽發,面容清秀,丹鳳彎眉的女子,肩上還蹦噠著個像鳥的白色球。
現在那名女子正皺著眉環看四周,似乎是在覺得報名處居然會是這么簡陋的地方。
兩弟子對視一眼咳嗽一聲,恢復了仙人冷淡的姿態,道“名諱,年歲”“千落崖,年方十五”那弟子記完去摸玉牌,結果摸了個空,頓時一頓。
“嘶,玉牌不夠啊”他說著看向后面的弟子,對方回給他一個搖頭的姿勢。
玉牌制作耗費時間,前幾天明明是算了來南潯的外來青年數,還多備了幾個結果這還缺了…剛才都準備收臺走人了,沒想到這還有人報名…“呃…那個姑娘,這玉牌沒了,我這也沒備用的,要不你下次再…來?你這年歲夠的”身后那弟子思索的忽然開口“或者你南下去蓬萊試試?她們估計現在還在招”“不了”千落崖開口拒絕,毛團子在她肩膀處哼了一聲,冷冷的掃視眼前兩人,邊上候著考試的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紛紛向著邊看過來,看戲的不在少數。
兩個弟子聽她這么個語氣,頓時有點為難。
“看吧,我就說那東西就是有限的,先到先得”“就是來晚了怪的了誰?知道報名還不快點”“明年再來唄?又不是年齡不夠了”“就是…”…議論聲過大,千落崖偏頭往邊上看了一眼,冷冽的氣場,不怒自威的讓一邊看戲的人默默的閉了嘴,不過隨即又扎窩一邊議論去了。
“切,拽什么拽?”“…”千落崖懶得計較,她看了一眼欲準備收回視線,結果轉頭時撞進一個黑壓壓的狐貍眼里,桃花不含情,偏冷似寒潭,八九天的雪,凍的人渾身抖擻。
千落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,那人面相俊朗,年歲看著不大,凌藍綢緞襯得人精神,再望過去那眼睛里只有愣怔,那里還有雪…沒盯著看多久,她對這些皮貌什么的一向不感興趣,多看兩眼不過是覺得稀奇罷了。
她盯著前面兩個弟子說“不用了,我就報昆侖,沒有玉牌算了,第一關,我不用不就行了”說著也不看他倆,一邊走到鐘邊上,也不嫌棄席地而坐,手指逗著那個毛團子,獨留兩個弟子呆愣在原地。
“你掐我一下,我聽錯了嗎?她不用!?”“嗯,她說她不用”“這小姑娘挺狂啊,切,不用就不用,死的太難看了,又不歸我管,拽成那樣給誰看?不知道尊重下師兄嗎?”“行了,也沒人了,報考題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