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淡地看著我,仿佛遏制不住似的,捂著嘴輕輕咳了兩聲。
放下手來的時候,血色褪盡,臉色更加蒼白病態。
漆黑的勾玉項鏈落在白得令人觸目驚心的精致鎖骨上。
我盯著他,魂不守舍地下意識用筷子撥到嘴里,嚼了兩下,眼睛立刻睜大了。
唉?這是什么?好美味。
鮮美柔嫩的雞肉仿佛能在口腔中融化,混合了板栗的濃厚香醇,在長時間的小火燉煮中變得無比鮮嫩多汁。
眼淚都要流出來了,饑腸轆轆的胃發出幸福的喟嘆,有什么東西控制了我的大腦,反應過來的時候桌子上的飯菜已經被我風卷殘云吃掉了大半。
鼬好像胃口不好,神色懨懨,沒有吃多少。
只是看著我在吃,眼神變得有些柔軟。
在我局促的目光中,他十分自然地接過空碗,去廚房洗完碗。
從冰箱里拿出三色團子,裝在盤子里端了上來。
配料是兩個小碟子,一個裝了黃豆粉,一個裝了紅糖漿,自由蘸取食用。
飽足的碳水終于令遲鈍疲累、被震驚到一片放空的大腦反應過來,我本應該大聲質問宇智波鼬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。
可是吃人嘴軟,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窩囊的:“晚、晚上好,鼬先生。
”“晚上好。
”“請問您、您是怎么進入我的家里的?”我說。
遲來的恐懼漸漸浮上心頭。
電梯需要身份卡。
門上也有指紋鎖,密碼輸錯三次就會進行報警。
我住在高樓中間部位,彼此之間的陽臺不互通。
沒有通過窗戶和頂樓翻進來的可能性。
保安也不可能放陌生人進來。
獨居要考慮安全性,這棟租屋是我綜合考慮下租住的,大學這幾年沒有出過任何事故。
……他是怎么進來的?更重要的是,今晚臨時出了追尾事故,拖延了回家時間。
連我自己在與保險公司和警察溝通結束前,都不知道處理這起意外需要多久。
可入口的飯菜溫度卻是剛剛好。
一點也沒有反復加熱的糜爛感。
每道菜都熱氣騰騰。
顯然是計算好烹制所需時間,安排好順序,掐好了我回家的時間準備的。
到家時間點連我本人都無法控制……宇智波鼬,這個男人為什么能把控得如此精準?他想對我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