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虞見幾個原本猶豫的聽客,此時正偷偷討論等會要將銀子押給侯府二公子。
“小姐快看!”門外長街傳來一陣騷動,一匹黑馬車正橫沖直撞,馬背上正是她們剛討論的北疆面孔,他揮著鞭抽翻了個躲閃不及的貨郎。
昭虞猛地站起身,帷帽下的笑容徹底綻開。
這可比十場流言都管用。
“現(xiàn)在明白了?”她將茶錢按在桌上,“我們不是煽風(fēng)點火”茶樓里已有憤怒的書生帶頭沖出去理論,昭虞的聲音混在鼎沸人聲中:“是借東風(fēng)。
”回府的途中,昭虞難得心情不錯,帶著桑枝在街頭緩步而行。
這幾日整天為這該死的馬球賽操心,還沒有時間好好逛逛這古代的玩意呢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電視機里說的一樣。
昭虞左看看胭脂鋪,右看看綢緞莊,渾然不覺自己正被人注視著。
街邊酒樓的三層雅間內(nèi),祈允諫正與對面之人商討著什么,余光一撇,恰見樓下那道倩影。
鵝黃色的紗裙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,裙擺隨著昭虞輕快的動作微微蕩漾,帷帽早已被摘下,露出一張明艷的臉,杏眼靈動,整個人透著幾分嬌俏和靈氣。
祈允諫腦海中不自覺浮現(xiàn)昭虞前幾日來尋他時的場景,那日雨后初晴,她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侯府門前,也不知是站了多久,裙角被雨水打shi都渾然不覺,看到他出來,眼睛驀地一亮迎上前,仰著臉對他笑,“二公子,我最近剛尋得一本關(guān)于打馬球的書,我一下就想到了公子。
”即使被他拒絕后也不惱,依舊每日準(zhǔn)時來。
昨日不知為何,她竟破天荒的沒來。
祈允諫想,她大抵是受不了放棄了。
回憶至此,祈允諫突然無奈的笑了下。
對面的青衣公子話音一頓,打趣道:“喲,咱們祈二公子這是想到什么趣事了?”仔細(xì)一看,這青衣公子的眉眼竟與祈允諫有幾分相似。
祈允諫收回視線,端起茶盞輕啜一口:“沒什么。
”楚如珩聞言不信,立即起身探頭往窗外望去,“原是在看姑娘,祈二公子這是”他話還沒說完,祈允諫一個眼神掃過去,淡淡的開口:“她就是那日在錢莊押我贏的姑娘。
”楚如珩聞言頓時來了興致,手中的折扇“啪”的合上,瞪大眼睛去仔細(xì)打量樓下的昭虞,“就是她?皇宮里最近都傳的沸沸揚揚,源頭竟是一個這么標(biāo)致的小娘子。
”祈允諫指尖輕叩桌面,若有所思:“她不僅押注,這幾日還派人四處散播北疆那群人的惡性,倒是幫了我不少忙。
”北疆人此番入京,表面是慶賀大周旗開得勝,實則暗藏禍心,邊疆戰(zhàn)事剛歇,大將軍裴玄離奇失蹤,也不知道從哪走漏了風(fēng)聲竟讓他們得知,迫不及待的前來挑釁。
企圖利用馬球賽之機羞辱大周,動搖軍心。
這場比賽,早已不是簡單的競技,而是兩國直接暗戳戳的較量。
“這么說,她是故意在為你造勢?莫不是對你有意?”楚如珩挑眉道。
祈允諫搖頭。
“她接近過我?guī)状危急晃揖芙^了,如今看來,不過另辟蹊徑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