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是過了一些年,我向若陀已經證明我的生存能力和我的醫術,乃至于我的壽命,便向龍王提出我想要踐行自己的理念,先走一走周圍,順便給歸離原周邊繪制出一個地圖。
若陀不同意,為了這件事,我們耗了可以說是整整一年,內部會議開了無數次,硬生生耗了我一年。
沒辦法,我作為人類,面對的四位魔神又是天生愛人,他們自然要問過周全,我一個打四個,舌戰群儒,拼盡全力無法取勝。
馬克修斯是那個緩和氣氛的,畢竟魔神也需要喝水,他也是從始至終都不會忘記自己目標的魔神。
其實在座四位,每一位都各有所長,每一位都不會忘記自己的核心訴求。
若陀是堅定的反對票,摩拉克斯、馬克修斯和歸終其實反對得并不堅定,只要我能一一回答他們的疑問。只有一點,他們的疑問實在是太多,對我獨自一人行醫的風險又高估了太多。
三四層的高估,我懷疑全在我的良心上,他們總是將醫者的心腸想的太過柔軟,一并對我的道德高估了太多。
這世上,懸壺濟世的人心腸就算是硬起來,也是為了救治更多的人。但一開始目的就不是懸壺濟世的我,鐵石心腸就真的是鐵石心腸。
歸離原的那些仙人也來輪番勸過我,說我若是想要懸壺濟世,歸離原這邊亦可出一個具體的章程出來,但是單人行醫,委實……委實有些不太妥當。
我推開了一只鹿的角,“這位真君,我剛剛才開完會,情緒有些暴躁,你……”我看了下他身上的花紋,“移霄導天真君,你應當知道我行醫全是愛好,武力才是我的偏好對吧,小心些,省得被波及無辜。”
一個人跟四位魔神條理分明的互相說服已經很累,我現在只想癱在若陀身上睡大覺,完全不想跟仙人們再說什么話。
我無法說服那四位,是我的原因,是我的說服能力不夠,但在場的所有真君,可以說,有些印象和沒有印象的,找出來一個沒被我治過的,實在是少。
這樣的日子我過了一年,整整一年,這一年里我為了說服看似搖擺不定,實則立場跟若陀看著沒兩樣的三位魔神,我卷的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。但這四位,三位魔神與石頭有關,唯一一位看起來關系不是很大的馬克修斯,毛茸茸的身體火石一般的心。
我啃著摩拉肉就真的跟啃摩克拉斯一樣,咬牙切齒,還一邊吃一邊問馬克修斯有沒有同款。
馬克修斯點頭:“想吃什么,包在我身上。”
“若陀肉,哈艮圖斯肉,馬克修斯肉。”
端著飯過來看我的歸終:“哎呀,我剛想說,你這么在意我啊,直接叫魔神名,沒成想,你也這么叫馬克修斯,沒有那些東西,扣肉怎么樣?”
她的身后沒有其他人。
因為我現在看到那兩張臉就想起了我現在被迫上漲的兩點武力值,萬般計謀我自一力破之是很好,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,自保的技巧學了個遍才漲的武力值,兩點,全是技巧分。
我萬萬沒想到,我沒能一次性說服別人,帶來的后果會是如此的……讓我如此的熱愛學習。
「我只是想玩而已,他們這到底是什么讓孩子先學再玩的家長,我早晚要被這些魔神逼成全才。」
「你的執政能力正在提升中。」
我現在最需要的說服一點沒漲。
要是它漲了,我何至于此。
歸終此時前來,除了送吃的,還給我送一些機關造物,算是輔助我學習的工具,我頭一歪,靠在她身上,直挺挺的,有些死不瞑目。
她哭笑不得:“醒醒,先別睡了,它內有乾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