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聞實在是不可信,這位看上去單相思,甚至七拐八拐問我的導師,我有沒有跟人組建學術家庭的想法的學弟,他根本不是單相思,他只是一個想方設法確認朋友需求的……切片。
現在他終于找到了機會。
因為本體問我要不要跟他合作一篇畢業論文,看起來我很想畢業,已經想到為了確保導師安全不顧自身安全的地步了。
我當時:“你想的很好。但我的老師看我跟你合作,就直接認為你是脅迫。再讓我跟你合作出一篇論文,這就不是脅迫,是其心可誅了。”
我話說的很直白:“跟你合作出論文,不叫提前畢業,叫案底。”
“我考慮過這點。”
博士這么說著,“所以我準備了一個更加合適的身份。”
然后就是這位明論派學弟的閃亮登場。
然后就是我知道他說的抵達須彌碰見我,里面的人稱代詞不是指我面前的本體,而是我面前形似切片的七份執念之一。
利用切片的技術,和自己的執念,所形成的產物。
他用比較苦惱的語氣說:“它們的存在會干擾我的行動,制造一些沒必要的麻煩。”
“所以,我將它們分離出來,當做捕捉你的分析儀,畢竟執念所成的產物,會比我本身更快的意識到你的存在。”
我的畢業論文,至此已經不需要我動手撰寫,明論派的學弟會看著我們的實驗,記錄下我同博士的合作,寫出來一篇論文。
“別擔心,學姐,我不會寫教令院的禁忌的。”
他眼睛彎彎。
除了研究,我根本不需要擔心什么,博士都已經安排到了這個地步,不耽誤我畢業,不耽誤他自身的任務。
我也終于明白,為什么執行官們都會相信他說出來的目的,只懷疑細枝末節,而不否定大方向了。
我明白得疑似有點晚了。
這世上真的有人的友誼,會讓他的朋友感到可怖。
相比博士稍顯離譜的友誼,散兵在實驗之外,現在就只有一張在旁人面前刻薄的嘴,捅人心窩子卻不至于。
“你不覺得我現在說話刻薄?果然,二席做出來的事還是太超出常理了。”
連聲音都在往柔和方面走。
博士繼續造神實驗現在是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,散兵選擇繼續實驗,是為了不被我再次拋下。
他一直耿耿于懷的,與其說是被我的一次死亡所拋下,倒不如說是自己的無能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