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學者做學問的嚴謹,猜測的歸猜測,歷史的歸歷史,將博士的事跡進行了客觀描述,好讓我更快的了解博士
的為人處世,防止我因為信息差而誤判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我這樣說道,沒說什么“我有分寸”這樣讓人更擔心的話,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樣,保持著這種狀態走出他的視線外,又讓他看見我面對博士時非常自然的變臉。
“無謂的努力,這個實驗不需要擠下那么多人。”
“試試呢,萬一有奇跡。”
博士更想說的是無謂的擔心,他對須彌的一切都沒有太大的興趣,將實驗場地搬到須彌,不是因為大賢者對他的邀請,而是這里有世界樹。
當然,他也承認,在自己故鄉上的經歷確實令他感到過挫敗,他的研究成果在須彌從來都不受歡迎。
“那畢竟是我的老師。”
沒他我不會摻和進這樣的事,還忍了一段時間的觀察期。
博士知道我的言下之意,并再度拉低我的道德下限,作出了鄭重聲明,說我的導師在我的論文出來、并通過審核,我正式畢業之前,他都會好好的活著。
無論什么話,在博士嘴里,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來,都有一種犯罪預告的味兒。
“他本來就準備這么做。”
散兵不會給博士留什么遮羞布,給怪物披上一層人性,他只會撕開它。
六席和二席的過節很早就開始了,從六席被迫抵達至冬,加入愚人眾時開始,從他被視作我的遺物開始。
至冬冷冽的空氣對人偶沒有一星半點的妨礙,他完全可以趁著博士不在穿過風雨,回到自己的故土,但是,那片凍土困住他的從來不是氣候,也不是神明。
是一具尸體。
是我的那一截命運的線頭。
只在遺體還在,六席就能容忍許多事,但是痛苦需要宣泄的渠道,于是風雪將他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樣。
少年的外貌,尖銳的個性,和眼底經久不散的雷云。
在博士和艾爾海森的話題中,他選擇揭露自己同事的所作所為,將自己的過往穿插在敘述里,讓我從中一同了解他這些年的經歷。
他唯獨不愿意提及我的現在,也不肯將我拖拽進過去的陰云里。
“不懷疑博士的判斷嗎?”
“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