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第一次被人當著面,說他是禍害遺千年。
嗯,是一種新奇的體驗。
并沒有感覺到生氣的顧淮舟反而是低低的笑了兩聲。
咳嗽驟然襲來,他捂住嘴弓起脊背,指縫間滲出的暗紅血沫落在銀白的臺面上,暈開小小的一朵。
他現在的身體還是很虛弱。
“哈哈哈哈,老顧,你到底是在哪里認識這個小神醫的!真的太有趣了!”
沈硯白笑得直不起腰,金絲眼鏡險些從鼻梁滑落。
他伸手拍了拍顧淮舟的肩膀,卻換來對方一記冷冽的眼刀,只好悻悻縮回手。
“不過說真的,她那套針法和藥丸……”
話音未落就被顧淮舟截斷:“閉嘴。”
男人扯過一旁的毛毯裹住單薄的身軀,蒼白的臉色襯得眸光愈發幽深。
“再廢話,下次中毒我就把你當解藥。”
沈硯白只能是聳聳肩,閉上了嘴巴,在嘴巴上比劃著拉拉鏈的動作。
顧淮舟冷冷的看了沈硯白一眼,并不想理他。
……
與此同時,黑色轎車在盤山公路疾馳。
云昭倚著車窗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襯衫袖口的褶皺。
盡管在地下室用酒精濕巾反復擦拭過,領口處仍殘留著淡淡的鐵銹味。
原本清新的淺綠襯衫,此刻像幅被揉皺的水墨畫,深淺不一的褐漬在晨光下顯得刺目。
她望著后視鏡里自己凌亂的發梢,突然想起孟嵐總愛把她的襯衫熨得筆挺,領口永遠帶著陽光曬過的香味。
但是現在的淺綠色襯衫,現在已經是完全沒有了原本的顏色了。
她又不可能搶了沈硯白的白大褂穿上。
云昭擔心自己這樣回去,孟嵐會擔心。
“叮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