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王離開,
只留郡王妃一人照顧著,
喂水喂粥的,
唐煦遙身子強健,
小病小災,
并不算什么大事,喝得下吃得好,可江翎瑜就不行了,單是坐起來就頭暈極了,只喝了些溫水,
粥全然吃不下,咽下去就犯惡心,要倒在唐煦遙懷里緩上好一會。
王妃心疼極了,跟唐煦遙商量著:“霖兒怎么病得這么重,粥也喂不下去,這么著,讓江玉煮些米湯來,總得給霖兒補養著身子才行。”
適時王妃呼喚江玉,江玉遲遲不來,她倒也不怪江玉,正要自己出去叫人,江玉才到,他不知道王妃也在房里,只跟江翎瑜和唐煦遙打招呼:“主子,將軍,李道長回來了!”
“李道長回來了?甚好,母親,以后不用請太醫了,”唐煦遙掙扎著坐起來,“快請他進來,給我夫人瞧瞧身子?!?/p>
李思衡這一路回去請示師父,翻山涉水,師父覺得李思衡已經可以獨挑大梁,留在山上,讓他安心回京師做道長了。
師父覺得,這一別,應該再也見不到這個徒兒,囑咐他:“既然江大人賞識你,讓你去做天德宮的道長,要學著約束自己,做好人,行好事,有好生之德,不濫殺無辜,再者,要是你做不成天德宮的道長,那你就留在江府做道長,你說的江大人和那位將軍,比任何人,任何權力都要可靠?!?/p>
“是,師父,”李思衡拱手,“不過,師父此言頗有離別之意,師父年三十五,徒兒年十八,從師父身邊長大,徒兒怎能長久漂泊在外,既然投奔了江大人和將軍,想必求他們借徒兒一匹馬尚且容易,有了馬,路就不算長,到時,自會經?;貋砜赐麕煾傅?,我們,來日方長?!?/p>
辭別師父后,李思衡到了江府,又由江玉帶著來給江翎瑜和唐煦遙打招呼,風塵仆仆,精神頭甚好,這一別數月,衣裳和頭面依舊干凈,頭發綰得利索,和他走時絲毫無二,像是詩里的意氣風發少年郎。
可這一進屋,唐煦遙和江翎瑜都見瘦了,臉色不好,人也憔悴,尤其是江翎瑜,李思衡很是詫異,都來不及問問王妃的身份,請個安,就小跑走上前來,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:“江大人,將軍,我走后這些日子,這都是怎么了,為何憔悴摧損得這樣厲害?”
李思衡早把他們兩個當作賞識良馬的伯樂,急得不由分說就來診脈。
江翎瑜本在唐煦遙懷里倚著,抬眸望向愛人時滿眼憐愛,溫聲說:“將軍屬權勢門第,權來權去,哪有舒心的時候,病了,就瘦了,自然如此。”
“將軍確是勞碌所致,風寒低熱,休養些日子就能恢復如初,”李思衡皺眉,“可是江大人,您不止勞累,心脈怎么摧損成這個樣子,腹疾也加重了,您先天心臟不全,胃腹也損傷極重,能恢復到這個地步已經何其困難,您,您何不愛惜些身子?”
“我?”
江翎瑜輕笑:“將軍是皇姓之后,尚且勞碌之至,我是什么門第,原本在朝廷是什么身份,依你看,應當比將軍更享福些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