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常因為江翎瑜不喜歡讀書而體罰,打他罵他,見他時滿心怨氣,
根本不會抱他的。
江母連續施暴數年,直到江翎瑜染時疫后身子孱弱不堪,只能窩在府上念書解悶,再也不能跑鬧,江母卻恍然知錯,
也總是想抱一抱他,他自心里抗拒,再也不愿意跟江母親近,
只享受著江母縱容他不計較禮數,
恣意驕縱的特權而已。
在江翎瑜心里,
只有郡王妃才是他想象中的母親的樣子,
郡王則是父親的樣子,
唐煦遙是極愛自己的兄長,不過在十幾年前,那些愛都不完全屬于自己,并不能時時刻刻擁有,所以每一次見到他們,
江翎瑜都無比珍惜,到了夜晚,也不愿意早早睡去,他那時認為,只要再晚些閉上眼睛,就能多在哥哥懷里待上一會。
如今江翎瑜長長久久地被他們愛著,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,到逐漸難以割舍,江翎瑜不想要王府的家產基業,他只想要很多很多的愛,不過他希望這愛是郡王和王妃有余力給予的,而不是從唐煦遙那搶來的。
所以江翎瑜踟躕很久,還是跟王妃說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話:“母親,不要因為我就忽視了簡寧,如果父親母親為此勞累,就多分些心思給簡寧,我不要與他爭搶。”
“怎么會,這傻孩子,”王妃聞言,心中猛然似有鈍刀慢慢絞割,隱痛不停,摟著江翎瑜的手臂更緊了些,“
你和簡寧都是我們的心頭肉,哪有爭搶先后一說,莫瞎想了,乖寶貝,你養好了病,母親再陪你聊天。”
王妃哄著江翎瑜閉上眼睛,唐煦遙就回來了,江翎瑜聞聲側目,見是唐煦遙,就朝他伸出素手,聲息弱得幾乎只剩氣喘聲:“乖乖,你回來了?”
“回來了,”唐煦遙來不及換衣裳,就到床前接著江翎瑜,“母親,霖兒是不是在我走后就醒了?”
“正是,”王妃很以為奇,“簡寧怎么知道的?”
“以前有過這樣的事,霖兒發著熱,硬撐著不歇息,不管有多難受,一直等著我回來,我知道后很是愧疚,發誓再也不趁他睡時貿然離開。”
唐煦遙抱起美人,低頭在他發燙的眉心親吻了下:“要是沒有母親在這,霖兒又要歇息不好了,多謝母親。”"